生们交头接耳,后排几个调皮男生还故意把课本翻得哗啦响。
他想照着教案讲数列,可嘴里说出来的话颠三倒西,连自己都听着糊涂。
课间休息时,他躲在办公室喝凉水,喉咙还是干得发紧。
“超英,喝这个。”
黄玲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手里端着搪瓷缸,“胖大海泡的,润嗓子。”
她把缸子放在桌上,又从兜里掏出个油纸包,“我特地做的烤红薯,还热乎呢。”
庄超英望着她被寒风吹红的鼻尖,突然想起剧里这个女人几乎独自扛起家庭的模样,心里泛起酸涩。
往后十多天,庄超英就像个初学走路的孩子。
白天上课磕磕巴巴,晚上回家把自己钉在书桌前。
泛黄的教案被他翻得卷了边,的原主记在课本空白处的笔记,他都用红笔重新勾出来。
有时候半夜想起来一个知识点,他也赶紧爬起来记在小纸条上。
黄玲总会披着衣服陪他,默默把凉掉的茶水换成热水。
“你看,这样讲是不是清楚些?”
有天深夜,庄超英指着教案兴奋地说。
黄玲揉着眼睛凑过去,“晾衣绳和三角函数……亏你想得出来。”
她打了个哈欠,“不过你的学生们肯定爱听。”
庄超英这才发现,黄玲眼底满是疲惫,却仍认真听他讲每一个教学思路。
慢慢的,他发现原主以前备课的窍门。
比如讲三角函数时,原主会画筒子楼里的晾衣绳当例子。
他试着学原主的办法,把数学题和生活里的事儿联系起来去讲,学生们果然听得更认真了。
“爸!今天的我数学考了100分!”
放学回家,庄筱婷举着试卷跳进房间。
庄图南则有些不好意思地掏出张试卷:“数学我也考了100分,老师说我的解题思路特别巧。”
黄玲站在书桌旁包饺子,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笑意:“快去洗手来帮忙包饺子,今天我运气好,买到了不少面粉。”
适应的日子里,庄超英常想起穿越前在上海的生活。
那时候为了赚钱,他白天跑销售说尽好话,晚上开代驾熬到深夜。
现在虽然不用为钱发愁,却要重新学怎么当老师、当爸爸。
不过看着女儿庄筱婷每天放学举着作业本等他检查,儿子庄图南把“三好学生”奖状贴在床头,他觉得心里暖乎乎的。
这天放学,校长拍拍他肩膀调侃:“超英,学生们反映现在上课能听懂了!”
庄超英摸了摸口袋里皱巴巴的备课纸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