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艳,咱们离婚吧。′w¨o!d^e?b~o-o!k/s_._c_o/m*”
庄英盯着妻子不停抹眼泪的手,喉咙像堵着块大石头,憋得难受。
结婚七年,他头一回觉得这个每天睡在身边的女人,陌生得让人心寒。
他把皱巴巴的银行流水单拍在桌上,纸页上一连串转给岳母的转账记录,刺得眼睛生疼。
这些年为了在上海买套自己的小房子,他白天跑销售,晚上开代驾,风里来雨里去,好不容易凑够首付。
结果到签合同那天,卡里钱不够,去银行一查才知道,这些年攒的大半积蓄,都被萧艳偷偷转回了娘家。
“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萧艳突然扑过来拽住他衣角,眼泪大颗大颗砸在他袖口,“我也不想瞒着你,可我妈天天打电话催,说我弟性格内向,再没婚房就娶不上媳妇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再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
庄英掰开她冰凉的手指,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哭声。
窗外的霓虹灯还在一闪一闪,可他心里明白,有些东西碎了就是碎了,就像银行账户里消失的存款。
但毕竟是他的血汗钱,也不能白白便宜了萧家那一家子,他决定去法院起诉。
庄英带着打出的流水单,开着车,失魂落魄地往法院赶。
车载广播里放着情歌,越听越心烦,他伸手一把关掉。¨c?n_x.i!u?b¨a¢o+.\n¨e!t.
雨刷器机械地来回摆动,他满脑子都是萧艳哭着求饶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这些年起早贪黑,好不容易攒下的钱,就这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转走了大半,他想不通一向温婉可人的萧艳,怎么会是传闻中的“伏弟魔”。
有些后悔,刚刚怎么没痛打,不,哪怕是痛骂她一顿也好。
不过……来日方长,总有回报机会的。
开了多半个小时,困意一阵阵涌上来。
等他猛地惊醒,方向盘己经打歪了。
刺耳的刹车声响彻夜空,车子首首撞上护栏。
白光一闪,庄英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睁眼时,庄英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硬邦邦的木板床上。
头顶的灯泡忽明忽暗,墙皮大片大片地往下掉。
十来平米的小房间里,挤着两张床、一个掉漆的五斗柜,临窗的角落还摆着一张旧书桌。
床边站着个三十左右的短发女人,眼睛哭得红肿:“超英,医生说了,你就是太累了,歇几天就好了。”
“这是哪儿?”
庄英一开口,就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正说着,两个孩子挤了进来——男孩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胸前别着三道杠;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抱着个缺了耳朵的布娃娃。£?e鸿?特[小{说:网= ]**无÷错ˉ?|内)§容§]
“爸,你答应教我二年级做算术题的!”小女孩晃着他的胳膊。
庄英低头看看身上半新不旧的蓝色褂子,又摸摸自己没有皱纹的手背,彻底懵了——这根本不是西十岁的自己!
他一把抓住眼前陌生女人的手腕:“现在到底哪年?”
“1977年啊,你是不是烧糊涂了?”.黄玲伸手摸他额头,眼神里全是担忧,“别吓我,要不我再送你去医院看看?”
庄英摇头按住她的手,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艰难地消化着自己成了《小巷人家》里愚孝男主的事实。
在家休养的两天里,黄玲变着法子给他补身体。
“超英,快把这个鸡蛋羹吃了,你都瘦脱相了。”
她端着碗坐在床边,说话时带着嗔怪,“家里再难,也不能亏着身子。”
庄英望着碗里颤巍巍的蛋羹,想起萧艳总抱怨外卖没营养,却从未亲手为他做过一顿饭,眼眶不由得发热。
重回学校代课那天清晨,黄玲把洗得发白的中山装熨了又熨。
“领口这儿我补了针脚,看不出来的。”她踮着脚替他整理衣领,“要是太累就跟校长再请两天假,别硬撑。”
庄英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肥皂味,鬼使神差地说:“晚上想吃你包的韭菜饺子。”
黄玲愣了愣,随即笑出了声:“成,下了班,我去排队买面粉和韭菜。”
庄超英第一次站上讲台时,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
粉笔在黑板上打滑,写出来的字也像不受控制一般歪歪扭扭。
底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