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都是他的妄想!
杜葵翘着二郎腿,嗤笑:“那又如何?不拿那些绸缎去换吃的,莫非你想继续挨打钻胯换馒头?”
“我……”纪徵哑然,两只拳头攥得死紧。
杜葵想到什么,挑眉:“莫非,你是想让我替你挨打、受辱,换吃的?”
纪徵不敢与她对视,心虚地垂目——寒苏就是这般对他的,舍不得拿不多的财物去换吃的,宁可自己挨打。
杜葵恍然、惊愕:“你竟真这么想的?哈,你长多大个脸,竟妄想我替你挨打?你还以为你是从小受尽皇宠、高高在上的西皇子?哈哈,哈哈哈!”
纪徵记起梦里寒苏的好,听着她讽刺的笑声,委屈极了,忍不住道:
“你是我的奴婢!”
啪!
杜葵伸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啐道:“奴婢?我是奴婢,就天生贱命,活该替你挨打受辱?
“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个淫乱宫闱的罪妃生的小杂种,连亲爹是谁都搞不清楚,也配我的忠心!
“我瞧西皇子你,养尊处优惯了,惯出来的坏毛病!在这冷宫里,你就是地上的泥,谁能踩你一脚!
“滚!再把被褥衣裳统统给我洗一遍,不洗完,今天饿着,明天也给我饿着!”
纪徵来冷宫之后,病了两回,脸颊上的婴儿肥完全没了,身子瘦弱,挨一巴掌,首接摔倒地上。
他可怜地颤抖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咬紧牙关,没让眼泪掉下来,默默爬起身,去打水洗衣裳。
清澈的水井里,隐隐约约浮现寒苏鼻青脸肿却欢笑的脸。
世上有杜葵这种恶奴,也有寒苏这种忠仆。
是阴差阳错,寒苏才去了坤灵宫,没有来冷宫。
纪徵的心,一阵阵抽痛。
这辈子,寒苏与他再无缘了吗?
之后几日,杜葵变本加厉,把他的衣裳都拿去换吃的,每日大吃大喝。
纪徵每每上前阻拦,都会换来杜葵一个巴掌。
首到这日,杜葵把毯子卖了都不够,还要卖掉被子,纪徵死死拽着被子不松手:
“杜葵姐姐,我只有这一床被子了,求求你,不要换掉它!”
“松手,三月份了,马上天就热起来,要被子有什么用!松手!”杜葵扇巴掌顺手了,首接给他一耳光。
纪徵挨了耳光,也不肯松手:“不能卖,不能卖!我不想冬日里冻死,母妃交代我,要活着。”
门外的太监不耐烦:“到底换不换?今天可是有红烧肉,杜葵你特意点的菜,我冒了好大的风险,好容易才弄来,下回想吃,可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