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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白骨不老

“走吧。”陆嫁嫁握住他的另一只手,“城里的新酒该酿好了。”

回去的路上,赵襄儿忽然想起什么,笑着说:“对了,大师姐托人带信说,不可观要收新弟子了,让你有空回去当回‘七师兄’,给孩子们讲讲怎么破枷锁。”

李长久挑眉:“她自己怎么不去?当年可是她一板栗敲开我最后枷锁的。”

“她说你嘴皮子溜,讲得比她好。”赵襄儿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再说了,你不想回去看看吗?看看那个你曾经想逃又最终回来的地方。”

李长久望着远处渐亮的灯火,忽然觉得,那些曾经的伤痛、遗憾、不甘,就像这漫山的骨花,看似冰冷,实则早已在时光里,开出了温暖的模样。

他握紧身边的手,加快了脚步。

毕竟,家里的酒在等,新酿的春天,也在等。

不可观的山门藏在一片流云里,比李长久记忆中热闹了太多。

石阶上挤满了前来拜师的孩子,一个个仰着脖子往门里瞅,手里还攥着自家酿的果酒、采的灵草——这些都是听了“七师兄靠一张嘴破了枷锁”的传说,特意来讨彩头的。

“哟,这不是我们观里最会耍嘴皮子的七师弟吗?”二师兄叼着根草从门后探出头,还是那副不修边幅的样子,手里的刀却擦得锃亮,“可算舍得回来了?大师姐念叨你好几回了。”

李长久笑着捶了他一拳:“少来,我看是你自己想喝我带的酒吧。”

正说着,大师姐神御从流云里走出,白衣胜雪,手里还端着盘刚烤好的桂花糕——据说她这几年跟着五师兄学做饭,总算不再是“能把灵米煮成炭”的水平了。“回来就好。”她把糕点递过来,语气清淡,眼底却藏着笑意,“孩子们都等着听你讲怎么破枷锁呢。”

李长久接过糕点,瞥见不远处的槐树下,姬玄正趴在石桌上画画,红袍沾了点墨汁,像只落了点黑灰的丹顶鹤。“三师兄还是老样子。”他笑着说。

“他在画《长明众生图》,”大师姐道,“说要把这世界的每个人都画进去,留着给万年后的人看。”

午后的讲经堂里,李长久坐在蒲团上,看着底下黑压压的孩子,忽然想起自己八岁刚入观时的样子——那时候他总被枷锁困着,连最基础的吐纳都做不好,是大师姐偷偷塞给他颗糖,说“枷锁这东西,越怕它越厉害”。

“破枷锁啊,”他清了清嗓子,把当年的窘迫当成笑话讲出来,“其实没什么秘诀。你要是心里有想护着的人,有想做的事,哪怕枷锁再硬,也能硬生生给它撞出个窟窿来。”

孩子们似懂非懂,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举手:“仙师,那要是我什么都不想护着呢?”

李长久笑了,指了指窗外:“你看那流云,它不用护着谁,可它能挡住烈日;你看那草木,它不用想着什么,可它能给大地添点绿。活着本身,就是件该好好做的事啊。”

小姑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这话记在了心里。

傍晚离观时,大师姐塞给李长久个布包,里面是五师兄新刻的天碑,上面只刻了四个字:“心之所向”。“以后要是觉得累了,就回来看看。”她轻声道,“观里的门,永远为你开着。”

二师兄扛着刀送他们到山门口,忽然挠了挠头:“对了,六师兄让我给你带句话,说他在南荒养了群白泽兽,有空去看看,说是跟你很像,都爱耍嘴皮子。”

李长久笑着应下,转身时,看见姬玄的《长明众生图》已经挂在了山门的石壁上——画里有断界城的暖阁,有葬神窟的骨花,有赵襄儿指挥农人的样子,有陆嫁嫁练剑的身影,还有宁小龄和司命堆的那个金乌雪人,而最角落的地方,画着个叼着草的道士,正被几只手拽着往画里走。

“画得不错吧?”二师兄得意地扬下巴,“我让他把我画得帅点,他非说要写实。”

回去的路上,赵襄儿忽然道:“其实大师姐他们,早就把你当成家人了吧。”

李长久望着天边的晚霞,想起观里的桂花糕,想起二师兄的刀,想起大师姐那句“回来就好”,轻轻“嗯”了一声。

有些枷锁,不用特意去破,因为爱和牵挂,早就把它变成了绕指柔。

长明世界的风,吹过流云,吹过新绿,吹过每个人的笑脸,带着句没说出口的话:

这人间,值得。

长明世界的第一个夏天,热闹得有些不像话。

万妖城的妖王带着一群毛茸茸的小家伙来断界城“串门”,说是要跟人类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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