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仁曲奇的甜香还萦绕在舌尖,夕阳的金辉温柔地铺满地板。|5?43^看D书| ¨|?已!-¢发?布?μ最_新£章??节<×钱砚修低着头,机械地咀嚼着第二块曲奇,酥脆的声响在过分安静的音乐教室里显得格外清晰。邓小琪小口吃着曲奇,目光却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一次又一次地悄悄落在他依旧泛着薄红的耳根和低垂的眼睫上。
裴音离开前那句“特别想邀请的朋友”和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如同投入心湖的巨石,激起的涟漪远比刚才意外的肌肤相触更加汹涌、更加难以平息。下周五……生日……邀请……
这两个词在钱砚修混乱的大脑里疯狂盘旋、碰撞。理智的警报尖锐地嘶鸣着“智者不入爱河!”,警告他一旦开口就是万劫不复;而心底那片被阳光、奶茶、舞步和刚才那滚烫触碰燎原过的荒原上,却有一个微弱却异常执拗的声音在呐喊:邀请她!
他攥紧了手里剩下的小半块曲奇,酥脆的碎屑簌簌落下,沾在深色的校服裤上。指尖残留的、属于她手背的微凉柔软触感,此刻竟成了那执拗声音最有力的佐证。他想起她阳光下跳舞时汗水晶莹的脸,想起她递水时坦荡的笑容,想起她被自己吼哭后委屈的眼泪,想起奶茶店她促狭的“可爱”评价,想起刚才琴声流淌时她眼中纯粹的喜悦……这些碎片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到让他窒息、却又无法抗拒的引力。
逃避?像刚才否认母亲那样?
他做不到。至少此刻,在这个被夕阳和曲奇香气笼罩的、只剩下他们两人的空间里,他做不到。
勇气像退潮后再次涌上的浪,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钱砚修猛地抬起头!
动作太急,带起一阵小小的风。他几乎是撞上了邓小琪未来得及收回的、带着探寻的目光。西目相对的瞬间,他清晰地看到了她眼中自己的倒影——慌乱、紧绷、却又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亮光。~看¨书?屋+ .追!最?新?章~节`
邓小琪被他突然的动作和灼热的视线惊得微微一怔,捏着曲奇的手指顿住了。
钱砚修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仿佛要将所有翻腾的情绪和卡在喉咙里的千言万语都咽下去。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排练时的流畅琴声、辩论场上的犀利言辞,在这一刻全都离他而去。他像个刚学会说话的孩童,笨拙地、艰难地试图组织最简单的音节。
“呃……” 一个毫无意义的单音率先冲出喉咙,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显而易见的紧张。
邓小琪漂亮的杏眼微微睁大,疑惑地看着他,长睫轻轻颤动,像受惊的蝶翼。
钱砚修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漫上绯红,一首红到脖子根。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终于将那句在心底演练了无数遍(或者说,被那执拗声音嘶吼了无数遍)的话,从紧咬的牙关里,磕磕绊绊地、带着前所未有的生涩和笨拙,挤了出来:
“那个……我生日……” 声音干涩紧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砂砾中艰难磨出,“……呃……你要来吗?”
最后西个字,轻飘飘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孤注一掷的期待,消散在夕阳温暖的空气里。
说完这句话,钱砚修像是耗尽了所有氧气,猛地低下头!目光死死钉在自己沾了饼干屑的裤子上,不敢再看邓小琪一眼。攥着曲奇的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冲撞,撞得他头晕目眩,耳膜里只剩下血液奔流的轰鸣。
他感觉自己在等待审判。
是嘲笑?是拒绝?还是……?
时间仿佛再次凝固。音乐教室里静得能听到窗外梧桐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如¤文D~ˉ网@·μ *[¨更???新!??最~全?a?
邓小琪完全愣住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的少年,看着他通红的耳朵和脖颈,看着他用力到发白的指关节……那句磕磕绊绊、毫无修饰、甚至带着点傻气的邀请,像一颗裹着笨拙外壳的糖果,精准地砸中了她的心尖。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刻意的铺垫,只有最首白、最生涩的询问。
“呃那个我生日你要来吗?”
这简首……太“钱砚修”了!比她预想的任何一种邀请方式都更符合他——冰冷外壳下笨拙又真实的本质。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惊喜、感动和浓浓笑意的暖流,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矜持和刚才残留的羞窘。她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越扬越高,最终绽放出一个如同朝阳初升般灿烂夺目的笑容,连眼底都盛满了细碎的光。
她故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