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滚烫的肌肤相贴处被无限拉长。*卡/卡/小-说~网′ ¢无?错_内.容-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充斥着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和无处安放的灼热。钱砚修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两人接触的那一小片皮肤,左手手背上的触感被无限放大——微凉的、柔软的、带着薄汗的黏腻,还有那细微的、不受控制的颤抖,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自己的。
他像一尊被高温熔铸又迅速冷却的青铜雕像,僵硬得连呼吸都停滞了。大脑彻底宕机,只有一片刺目的白光和尖锐的嗡鸣。所有的“智者”逻辑、所有的“冰山”防御、甚至母亲那句关于“接纳”的箴言,都在这一刻被那强大的电流彻底击穿、粉碎!
邓小琪也如同被点了穴。她维持着那个回头的姿势,漂亮的眼睛瞪得溜圆,瞳孔里清晰地映着钱砚修红得滴血的耳根和僵硬的侧脸轮廓。脸颊上的绯红如同泼洒的胭脂,迅速蔓延到脖颈。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掌心下那片紧绷的、滚烫的肌肤,以及透过皮肤传递来的、对方同样剧烈的心跳震动。
那只搭在他手背上的手,仿佛变成了一块烧红的烙铁!她想抽回,指尖却像是被无形的胶水粘住,动弹不得。一种混杂着巨大羞窘、慌乱和某种奇异悸动的热浪席卷全身,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对……对不起!” 邓小琪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干涩、紧绷、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几乎破了音。她猛地抽回手,动作快得像被烫到一样!指尖离开那片滚烫皮肤的瞬间,带起一阵细微的凉风,却让两人都同时打了个激灵。
钱砚修的手背骤然失去了那微凉柔软的覆盖,暴露在空气中,那滚烫的触感却仿佛烙印般残留,甚至更加清晰。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猛地将那只手缩了回来,紧紧攥成了拳头,指节用力到发白,仿佛要将那残留的触感和悸动生生捏碎!他依旧低着头,目光死死钉在黑白琴键上,不敢看邓小琪,更不敢看自己那只“失守”的手。·x`i¨a?o*s¨h,u.o¢y+e¢.~c-o-www.
“……没……没事。” 一个更加干涩、更加紧绷的音节,艰难地从他紧抿的唇缝里挤了出来。声音低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浓重的鼻音。
空气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尴尬,都要滚烫。夕阳的金辉似乎都带上了灼人的温度,空气里漂浮的尘埃仿佛都凝固了。只有两人依旧急促的、无法平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音乐教室里清晰可闻,交织成一首名为“十六岁悸动”的混乱乐章。
邓小琪站在光斑边缘,双手无意识地绞着练功服的衣角,脸颊的红晕未退,眼神躲闪,不敢再看向钢琴的方向。她刚才跳舞时那份投入和引导的自信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手足无措、心跳失序的少女。
钱砚修依旧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攥紧的拳头放在膝盖上,微微颤抖。琴键冰冷光滑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却丝毫无法冷却心底那片燎原大火。他该做什么?继续弹?刚才的默契和流畅早己被这意外的触碰炸得灰飞烟灭。离开?那更像是一种彻底的溃逃。
就在这尴尬得令人脚趾抠地的时刻——
“叩叩叩。”
轻柔而富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钱砚修和邓小琪如同惊弓之鸟,同时猛地抬头看向门口!
音乐教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裴音端着一个精致的白瓷碟子,脸上带着温柔得体的笑容,仿佛只是路过,对门内凝固的气氛毫无察觉。
“没打扰你们排练吧?” 裴音的声音如同清泉,带着恰到好处的自然,“刚烤了点杏仁曲奇,想着你们练舞弹琴都费神,送点过来垫垫肚子。” 她的目光温和地扫过僵立的邓小琪,又落在琴凳上背脊挺首、却明显透着不自然的儿子身上。
裴音的出现,像一阵及时雨,瞬间冲淡了空气中那浓得化不开的尴尬和灼热。邓小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脸上立刻挤出笑容,虽然还有些僵硬:“啊!谢谢阿姨!太麻烦您了!” 她快步迎上去,接过裴音手中的碟子,动作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感激。+看*书?君` -无?错_内¨容*
钱砚修也终于找回了身体的掌控权,紧绷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松懈了一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脸上和耳根的滚烫,站起身,转向母亲,声音依旧有些发紧,但己努力维持平静:“……妈。”
“嗯。” 裴音笑着应了一声,目光在儿子依旧泛红的耳根和紧握的拳头上飞快掠过,又落在邓小琪同样带着红晕的脸颊上,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带着洞悉一切的温柔了然。她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