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华附和:“爹爹,也去。”
苟纭章不厚此薄彼,一视同仁,将苟黑风和苟松子都带上了。
拖家带口的,一行人往禾子岭去。
晚春时节,草色己经浓得化不开了,从山坡上一首滚到谷底,又爬上对面的丘陵,连绵起伏,宛如凝固的碧浪,风过时便掀起层层叠叠的涟漪。
更远的山峦则被新叶蒙着,那绿由近及远渐渐淡去,最终与天际的薄云融为一体。偶尔有布谷鸟的啼叫从林间漏出来,三声两声,便将这鲜活的春光丈量得分外悠长。
此处未被铁蹄和硝烟踏足,目之所及的一切,还是美好鲜活的模样。
苟纭章慢慢悠悠地骑着马,一手将殊儿抱在怀里,一手扯着风筝线,风筝在空中游弋,一沉一浮地浮游。
走远了,苟纭章笑着问殊华,“殊儿喜欢娘亲,还是喜欢爹爹?”
殊华仰着脑袋,费劲地看高空的风筝,还不忘回答她。
“喜欢!”
苟纭章将风筝线收回来,将风筝拉低,又将殊华托举到肩膀的位置,循循善诱地问:“殊儿愿意跟着娘亲,还是愿意跟着爹爹?”
殊华握住她手上的风筝线,很认真地说:“娘亲、爹爹、和殊儿!”
苟纭章:“殊儿最喜欢的是娘亲,对不对?”
殊华点点头,嗯了一声,跟着她道:“喜欢娘亲。”
苟纭章心里总算舒服了。
萧觉声让人在树荫下搭了个台子,置上矮几和茶水点心,在台子边坐下来,远远看着草场上的身影。
有风徐来,吹得西周的树叶沙沙作响。
见苟纭章和殊儿玩得高兴,他便坐着静静地看着,眸光清亮,唇边不自觉地勾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