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觉声躺在草地上,望着头顶斑驳的树影,吹着风,不知不觉睡着了。^j+y*b/d+s+j\.!c-o′m-
数月来,浴血奋战、厮杀呐喊日夜不休,每一根神经都绷紧如弦,仿佛稍一松懈,死亡便会趁虚而入。而现在,一切忽然沉寂下来,紧绷的意志如断弦般骤然松弛。
疲惫如潮水般涌来,淹没了他的意识。
殊华坐在他身边,抓着草地上的落叶往他身上堆砌,又拎了两张叶子,仔细地盖在他的眼皮上,他也没有被吵醒。
“爹爹——”
殊华趴在他胸膛上,正准备往上爬,后领子就被人拎起来,整个人提到空中。
“你爹睡着了,把他吵醒了,小心他骂你。”
苟纭章将她拎到蒲团上,倒了一杯温水,滴了几滴槐花蜜进去搅合,然后塞到她手中。
“自己拿着喝。”
殊华双手捧着杯子,低头嘬饮几口,下巴和衣领上都沾湿了。
苟纭章啧了一声,她便抬头,露出几颗小木米牙齿,傻呵呵地朝她笑。
“笨。”苟纭章捏着帕子给她擦了擦下巴。
殊华“昂”了一声,“笨!”
苟纭章忍俊不禁。这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
不知过了多久,萧觉声悠悠醒来,先听到的,是越来越清晰的笑声。*3-y\e-w·u~./c_o-m¨
他正要睁开眼睛,却察觉全身上下覆盖了厚厚的树叶,手一动,树叶悉悉索索的声音便响起。
他抬起手,拨开覆盖在脸上的树叶,转头就看到始作俑者得意地笑脸。
殊华嘿嘿一笑,一骨碌爬起来,歪歪扭扭地朝苟纭章奔去。
苟纭章接住殊华,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
“哟,谨王殿下睡得可还舒服?”
此时太阳西下,己至酉时。
萧觉声睡了整整一天。
他讪讪一笑,起身将身上的树叶拍落,轻咳一声,“天都快黑了,回府吧。”
回到王府。殊华玩了一天,精力己经耗尽,回去吃了晚饭就呼呼大睡。
是夜,弯月高悬,洒下一地迷蒙的月光。
萧觉声沐浴完出来,里衣外松松垮垮地披了一件鸭青色外袍,手捧着装在瓷罐的药膏,径首坐到苟纭章跟前。
“可以帮我擦药吗?”他似乎是怕被拒绝,颇有些拘谨地问。
苟纭章犹豫一下,伸手接过药膏,问:“伤着哪儿了?”
萧觉声转身背对她,先将外袍脱下,最后绸白的里衣褪下,露出健壮挺阔的背部,微微鼓起的肌肉清晰分明,蕴含着磅礴的力量。
苟纭章打开瓷罐,正用棉签子沾了白色的药膏,一抬头,看见他背后的伤疤的瞬间,整个人都愣住了。\齐!盛¨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_快,
他背上的伤疤纵横交错,旧伤之上叠着新伤,狰狞恐怖,新的伤疤未愈,泛着淡淡的红。
“你……”苟纭章张了张嘴,吐槽道,“你不是站着让人砍的吧?”
“人总有失手的时候嘛。”萧觉声不以为意。
“那你失手的次数挺多的。”
萧觉声沉吟一声:“都是小伤,不要紧。”
“……谁管你。”
苟纭章轻哼一声,却没再说话,垂下眼眸认真地替他擦拭药膏。她手上动作很轻,像是掠过的羽毛,将微凉的药膏均匀涂抹在伤口上。
萧觉声刚沐浴,鬓边的发丝还沾着湿,浑身散发出清爽干净的气息。
好半晌才擦完药,苟纭章拧着眉合上药罐,忽然语气变得很不好,“行了,擦完了。”
药膏还没干,萧觉声不急着穿上衣裳,就这么裸露着上身,转过身面对她,问:“你身上有没有伤,我替你擦?”
苟纭章目光在他身上掠过,忽想起昨夜的梦,忙不迭收回目光,脸色微妙起来。
“没有。”她说着,就要起身。
一只大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扯了回去,“不可能没有,让我看看。”
苟纭章跌坐回软榻上,蓦然与他对视上了。
深沉的眸光里,似藏着重山沟壑与灿烂星辰,苟纭章看得愣住。
西目相对,只一瞬间,他整个人倾压而下,唇瓣重重地碾过来。忽如其来的袭击令苟纭章睁大眼睛,呼吸都紧促起来。
她还没来得及想,就在他的攻势下,本能地微微张开唇,去迎合他的亲吻。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让她忍不住想再靠近,再靠近一些,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