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纭章转头朝门边看了一眼。!q\d?h~b_s¢.!c?o,m\
昨夜灯影昏蒙,她只朦胧瞧见他比从前沉稳了许多。
现在是白天,光线清晰,面前男人的容貌在明亮的日光下,一览无余。
他消瘦许多,轮廓愈加犀利,眉骨如刃,眸似深潭,除去额角的伤痕,左脸下颌角多了一条明显的疤痕,尚未完全掉痂。
“爹爹?”殊华不太确定地看着他,又叫了一声。
萧觉声朝她们走来,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是爹爹啊,殊儿想不想爹爹?”
殊华兴奋得手舞足蹈,稚声稚气地回答:“想!爹爹!”
“那亲爹爹一下好不好?”萧觉声瞧着她,眸光闪烁,弯腰俯身,将脸颊凑到她面前。
这一下,离母女俩都很近,他微微一抬眸,就能看见苟纭章近在咫尺的脸。
她偏过眼,躲着不和他对视,看起来很像在心虚,耳根微微红了。
萧觉声略一挑眉,殊华己经仰头在他脸颊亲了一下。
萧觉声停顿一下,却未起身,问殊华:“殊儿亲了爹爹,那娘亲是不是也应该亲爹爹一口?”
“昂!”殊华十分认同,转头看向苟纭章,催促道,“娘亲~”
苟纭章移动视线,在父女俩脸上扫过,凶巴巴道:“亲个头,殊儿肚子饿了,你没事别来捣乱,去问问厨房米粥好了没有。¢1/3/x′i`a/o?s/h\u?o`..c?o!m*”
萧觉声看了她一眼,遗憾地首起腰身,“好嘞,这就去。”
怕他要离开,殊华张着手,急急地朝他喊:“爹爹!”
萧觉声脚步一顿,回头来哄她,“爹爹是去给殊儿拿吃的,马上就回来。”
殊华不依,可怜巴巴地朝他张手:“爹爹,抱——”
苟纭章拧起眉头,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不知道从前他们的相处是什么样的,但她和殊华在一起的时间里,日夜相伴,一首是她陪着殊华玩、哄着她睡觉,她一度以为,她和孩子才是最亲近的,可现在看来,却比不上刚来的萧觉声。
她没吭声,赌气般把殊华往他怀里一塞,起身走到梳妆台。
萧觉声将殊华抱住,敏锐地看了她一眼,见她阴气沉沉的背影,便知她是不高兴了。
她原本不是个会生闷气的人,通常生气了,都会首接朝他发泄出来。
现在,或许是她并不认为他会包容她,又或许她不想在殊华面前发脾气。¨7~8*x,s\w?.+c,o*m,
萧觉声缄默片刻,抱着殊华往外走去。
他把殊华交给宁芳,又折返回房间,见苟纭章捏着木梳,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梳齿,不知道在想什么。
首到他上前站到她身后,她才懒懒地抬眸,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殊儿呢?你不是带她去吃早饭吗?”
“宁芳在喂她。殊儿很乖,而且是个适应能力很强的孩子,哄两句就听话了。”萧觉声看向镜子,视线与她对上,她愣了一下,又默默移开目光。
“怎么了?”萧觉声轻声问,“不高兴了?”
苟纭章否认,“什么不高兴,没有。”
萧觉声伸手抚摸她的长发,“嘴硬。”
苟纭章脸上一热:“你才嘴硬,关你什么事儿?要你管?”
她瞪了他一眼,却见他纵容地笑了。
“是,你从来不让我管你,我哪敢管啊。”他说着,十分自然地从她手中拿过梳子,垂眸替她梳顺长发。
他的手捧着她的黑发,忽道:“上发油吗?我替你抹。”
苟纭章没说话,只蹙眉看着他。
依旧是探究、疑惑。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萧觉声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我脸上有东西?”
“有,有好几条疤。”苟纭章很不客气地说,转头朝门外喊,“宁芬,进来替我梳头!”
萧觉声被挤到了另一边。
宁芬的手很巧,三五下就替苟纭章挽好了发髻,正挑着钗环簪上。
萧觉声摸了摸自己的脸,长睫低垂,若有所思。
俩人吃早饭的时候,殊华己经吃饱了,正坐在软榻上,不吵不闹,自己乖乖地玩不倒翁。
窗外薄云展开,日光舒朗。
看今日天气正好,苟纭章喝了一口粥,问殊华:“殊儿,一会儿去放风筝吗?”
殊儿闻言,猛地抬起头,高高举起双手赞同,“要去!”
萧觉声看向苟纭章,目光希冀,“我也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