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4月15日清晨,陈长安正在长老院审阅文件,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看`书_屋′暁¨税′蛧^ ¨蕪~错·内/容_外交部长李文焕连领带都没系好就闯了进来,手里攥着一份电报,额头上还挂着汗珠。
"大长老,出大事了!"李文焕的眼镜片上全是雾气,声音都有些发颤,"秃子军在夏国全线溃败,现在有二十三艘军舰正朝我们的领海驶来!后面还跟着上百艘民船!"
陈长安的钢笔在《南洋五年发展规划》文件上洇出一团墨迹。他缓缓放下笔,望向窗外——长安城的朝阳刚刚升起,把总统府的红瓦屋顶染成了金色。远处港口,几艘渔船正缓缓驶出,和平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具体什么情况?"陈长安的声音异常平静。
李文焕擦了擦眼镜,翻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根据海军侦查,至少五艘驱逐舰、八艘运输舰,还有十艘炮艇。后面跟着的民船估计载有大量平民。总人数可能超过五万人,其中大部分是残兵败将。"
陈长安站起身,走到墙上的巨幅南洋地图前。他的手指划过北部海域,在谌离省和交趾省的交界处画了个圈:"命令边防军,在这里设立三个临时安置点。调集三个月的粮食和药品过去,再派两个医疗队。"
"这..."李文焕欲言又止,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鹰酱大使馆半小时前发来照会,说如果我们收留这些残部,可能会影响...影响橡胶出口配额。"
陈长安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告诉鹰酱大使,南洋共和国不是任何人的棋子。我们收留落难的同胞,天经地义。"他顿了顿,补充道:"语气可以委婉些,就说这是人道主义救援行动。"
当天下午,陈长安秘密召见了刚从夏国回来的特使周明。这个精瘦的中年人身上还带着旅途的风尘,西装口袋里插着半截没抽完的香烟,右脸颊上有一道新鲜的擦伤。
"路上遇到麻烦了?"陈长安递过一杯热茶。′5-4¨k`a_n^s\h,u,.\c¨o/m·
周明苦笑着摸了摸脸上的伤:"暹罗湾遇到风暴,差点翻船。不过东西都安全。"他从内衣口袋掏出一个蜡封的信封,"这是北平方面的最新消息。"
陈长安快速浏览完信件,眉头渐渐舒展。他拉开抽屉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老周,还得辛苦你再跑一趟。把这封信交给'兔子'的周先生。记住,要当面交到他手里。"
周明摸了摸信封的厚度,会意地点头:"我明白。要不要带些土特产作掩护?"
"好主意。"陈长安从书柜后取出一个小木箱,"这是新研发的橡胶疫苗瓶和抗菌敷料,就说是医疗技术交流样品。走婆罗洲那条航线,比较安全。"
三天后,第一批秃子军残部在谌离省海岸登陆。边防军司令赵铁柱站在码头上,看着这些衣衫褴褛的士兵踉踉跄跄地走下舷梯。有个独臂军官差点栽进海里,被两名南洋士兵眼疾手快地架住了。
"全体注意!"赵铁柱突然大吼,声音在海风中格外洪亮,"放下武器,接受检疫!医疗队准备!"
士兵们面面相觑。一个佩戴少将军衔的中年人推开人群走上前,虽然军装破烂,但身板依然笔挺:"这位兄弟,我们是秃子军第18师,不是俘虏..."
"在南洋,没有秃子军兔子军!"赵铁柱声如洪钟,"只有需要帮助的同胞!现在,把你们的枪都堆到那个红棚子里,然后排队领号牌!每人会发一套干净衣服和日用品!"
就在这时,一个瘦小的士兵突然晕倒在地。军医迅速冲上前,扒开他的衣服后倒吸一口冷气——胸口有一大片溃烂的伤口。
"立即送野战医院!"赵铁柱转头对副官喊道,"通知长安,需要更多磺胺药!"
与此同时,长安城的总统府里正在召开紧急会议。陈长安面前摊开着十几份文件,长老们争论得面红耳赤。?3~w′w·d~.¨c·o~m·安全部长王振国拍着桌子,茶杯都被震得叮当作响。
"大长老,这分明是引狼入室!"王振国的络腮胡子都在抖动,"这些军官很多都是顽固派,万一组织起来闹事..."
"所以才要把他们分散安置。"陈长安敲了敲地图,示意大家安静,"每个老兵新村不超过五百人,全部打散原建制。有技术的去工厂,识字的去学校,年轻力壮的去垦荒。军官一律先参加三个月的政治学习。"
财政部长林茂才愁眉苦脸地插话:"初步估算,安置费至少要两千五百万南洋元,这还不包括后续的住房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