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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谁是棋子?

(接上回)

地窖里的腐尸化为黑灰的刹那,九叔的道袍已被冷汗浸透。-p′f·w^x¨w`._n?e/t\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通灵镜,镜面还沾着腐尸的黑血,却映出义庄方向——镇灵铃本该悬在门楣上轻响,此刻却像被人掐住了喉咙,静得反常。

"师父,咱们回义庄吧。"秋生扯了扯他的袖子,声音发颤,"文才的手还在渗黑血呢。"

九叔这才注意到文才抱着胳膊直哆嗦,手腕上五个青紫色指印肿得老高。

他伸手按住文才脉门,指尖刚触到皮肤就猛地一缩——那皮肤凉得像块冰,脉息细若游丝。

"走!"他抄起文才扛在肩上,秋生举着还在发烫的铜钱剑断后,三人踩着满地符纸往义庄跑。

义庄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撞开时,九叔差点栽进门槛。

镇灵铃就挂在头顶,铜铃表面结着层薄霜,本该流转的金光暗得像块锈铁。

他把文才放在供桌旁的草席上,刚要取糯米敷伤口,忽然闻到股熟悉的腐叶味——不是地窖里的阴臭,是更浑浊、更沉的阴气,正从房梁缝隙里渗下来。

"秋生,查后堂!"九叔扯下腰间的镇阴钱串,"文才,把你怀里的糯米全撒在脚边!"

秋生举着通灵镜冲进后堂,镜面上的阴气轨迹刚显形就炸成一团黑雾。"师父!"他的声音从里屋飘出来,"供着的往生牌全倒了,牌位上的朱砂字...在往下淌!"

九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引魂阵破了才半个时辰,义庄的阴气浓度竟比破阵前还高。

他捏起文才手腕上的黑血凑到鼻尖,腐臭里混着丝甜腥——是活人的血被阴毒侵蚀的味道。"这不是普通的阵眼残留。"他摸出张净灵符按在文才伤口上,符纸刚碰到皮肤就"滋啦"一声烧了个洞,"那黑袍子早留了后手。"

文才疼得倒抽冷气,却强撑着抬头:"师父,是不是...那阵眼根本没破?"

九叔没说话。

他走到镇灵铃下,指尖轻轻一弹,铜铃发出沙哑的"嗡"鸣,像老鸦叫。

轮回碎片的波动还在掌心作祟,那抹红光时隐时现——每世轮回里,只有命运被撬动的刹那,才会有这种灼烧感。"从今天起,文才每日亥时巡查义庄方圆三里。"他转身时道袍带起一阵风,把供桌上的符纸吹得哗哗响,"秋生守前院,看见阴气凝结的青雾就敲铜盆。.k~y,a¨n¢k·s..!c_o′m?

那东西能藏初一,藏不了十五。"

文才撑着草席坐起来,手腕上的伤口还在冒黑泡,眼神却比从前亮了:"师父放心,我带着您给的黑驴蹄子,再遇上脏东西...我、我能撑到您来!"

九叔看着他发白的嘴唇,喉结动了动。

这徒弟从前被僵尸追得爬树,现在倒学会硬撑了。

他刚要应话,后巷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是小石头的房间。

那孩子是三天前被阿香婆骗来当活祭品的孤儿,现在正缩在义庄柴房里养伤。

九叔冲过去时,木门上多了道新鲜的抓痕,从门框底部直划到门楣。

推开门,小石头正蹲在稻草堆里,背对着门发抖,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小石头?"秋生轻轻唤了声。

孩子慢慢转过脸,瞳孔缩成两条细缝,嘴角咧到耳根,发出的声音却像两个人在说话:"阵眼未死...阵眼在等..."

九叔的后颈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

他摸出罗盘,指针疯狂旋转着指向小石头的胸口。"定魂!"他咬破指尖在掌心画了道安魂符,按在孩子额头上。

小石头猛地一震,眼睛翻白晕了过去,可九叔的指尖却触到了更惊人的东西——那孩子的魂魄表面,竟缠着缕若有若无的金光,像极了镇灵境高人的魂印。

"这不可能。"九叔低声呢喃。

镇灵境是阴阳术法的第五重境界,整个岭南能达到的不超过三人。

一个七岁的孤儿,怎么会有镇灵境的魂魄痕迹?

他想起破阵时掌心的轮回碎片,突然打了个寒颤——难道这孩子,也是轮回中的一环?

"师父,您手在抖。"秋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九叔猛地收回手,把小石头轻轻放平。"去拿艾草煮水,给他擦身。"他转身时撞翻了墙角的瓦罐,陶片飞溅的声音里,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

第二日晌午,文才抱着本翻得卷边的《阴阳符阵录》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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