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身上有一种沉稳、严肃的气质,再加之他不怒自威,就显得天生难以跟人亲近。^天,禧\小~税^枉/ _勉.费?悦\黩¢
常遇春就不然,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说话也接地气,听着就亲切。
这俩人好似就这样犟上了。
徐达似乎看出常遇春有事,他就偏不走,就在这儿跟胡翊有一搭没一搭的扯闲篇,占据时间。
常遇春一开始还能忍受,时间一长,终于不乐意了,他立即是吹胡子瞪眼的道:
“徐天德,你有事没事?没事了赶紧上朝去,我们爷俩儿还有悄悄话要说。”
徐达把眼皮微抬,瞥了一眼常遇春,这时候便耍着滑头说道:
“伯仁,那真是巧了,我也有几句悄悄话要对胡贤侄说明。
既如此,让你先说吧。”
说完话,徐达抱着两只胳膊,就静静矗立在边上,转过了身去。
常遇春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一双瞪大的牛眼里既写满不服,又带着无可奈何。
胡翊把这二人的举动都看在眼里,觉得滑稽之中又带着一点孩子气,心说这二位是怎么了?
在战场上的时候,相互信任,相互依托,打起仗来那叫一个勇猛,那是真真正正的战场好兄弟。
怎么一回来,没仗可打的时候,就又是这幅德行?
看他们两人这样,胡翊便想借个尿遁什么的先溜了。
这毕竟是两个大帅斗气,把他一个驸马夹在中间,还是个晚辈,只怕会落得个两头都得不到好。
正巧,胡惟庸那八个轿夫抬着轿子在后面追,堪堪冲到了午门。
离着奉天门还有一段距离,胡惟庸一手扶着腰,一手擦汗,先叫嚷起来了:
“驸马,哎呦,你快过来一趟!”
一见叔父今日找自己,胡翊立即冲这二人一拱手道:
“徐叔、常叔,叔父像是有急事找我,小侄就先过去了。”
胡翊立即脚底抹油般开溜。
等他来到胡惟庸面前时,只见这个叔父满头虚汗,喘气如牛,热的头顶上直往外冒白烟。
胡翊立即便调侃起来道:
“叔父这是练了什么道家内功,练的个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头顶生烟,叔父这是要成仙啊!”
说着话,胡翊照着手上吹了几口热气,呼出的热气在冬日里化作白雾。
他对比了一下白雾,又看了看叔父头顶上的白烟,笑的更加是前仰后合。
胡惟庸这时候一把拍在他胳膊上,没好气的道:
“臭小子,快别在这里耍贫嘴了,你快跟为叔的说说,今日上朝又要替陛下奏何大事?咱们叔侄俩早些通个气,省的我一会儿不知道,再触了陛下的霉头。”
“啊?”
胡翊显得有些无语道:
“搞了半天,叔父一路狗撵兔子似的跑这么快,就为了来问我这些事啊?”
“混账!
什么狗撵兔子?”
胡惟庸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
“没大没小!
你以为问你的这事儿还小啊?”
他喘息了两声,说话声音才舒缓下来,这才又道:
“现在谁都知道你胡驸马轻易不上朝,上朝就必定是要做陛下的唇舌,有事要办。
你忘了李相、杨宪当初跟陛下对着干的下场了?”
胡翊点点头,这话倒也没错。
可是他今日确实不是带着任务来的,便实话实说道:
“叔父,侄儿今日来上朝,全是为了自己的事来的,就是东宫的事上朝走个过场而已。”
他把东宫造物局的事又说了一遍。
胡惟庸这才松了口气。
“嗐,原来如此,倒是叫为叔的一通好跑。”
少时,群臣们都朝奉天殿走去。
胡惟庸拉住侄儿的衣袖,轻声叮嘱道:
“待会散朝以后,等等叔父,还有些家事要与你说。”
“承佑的亲事吧?”
胡惟庸点了点头,然后立即便去跟文武官员们打招呼。
还真别说,无论是李善长、杨宪他们上台之时,淮西、浙东两派官员彼此是很少聚集的。
但自从叔父上位开始,这两派间的许多官员,竟然都聚集在他身边,似乎是肯相互合作了?
胡翊看在眼里,这就觉得很稀奇。\卡_卡/暁~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