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他既摁不准,又经常吹断了音。
很快,屋里就传来了柴氏的嫌弃声音:
“能把箫当做大砍刀使,你在军中押粮的功夫到底是没有白学哈?”
胡惟中有些恼火的道:
“我是个粗人,你叫我舞几下大刀还行,非要学什么琴箫和鸣?
还是手里拿个大砍刀,哪怕拿个斧子都比这根破烧火棍好使!”
柴氏当即说道:
“当初是谁说这箫声好听,自己非要学的?
怎么,才学了三五日,就懈怠了?还来怪我?”
柴氏这下放低了声音,翻着白眼嗔怪道:
“还说什么离家多年,如今要好好补偿感情,要学一回凤求凰,与我合奏到地老天荒。
听听你这老东西说的话,当初自己说的,这才几日就食言了,真不害臊!”
胡翊听着爹娘在屋里拌嘴,心道这老两口还真是有情趣啊。
还什么学一回凤求凰,合奏到地老天荒。
好家伙!
这么酸溜溜的情话,听的自己这个年轻人都觉得肉麻。
胡翊赶紧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弾嗽了一声。
听到屋外声音,胡父立即走出来,便看到了胡翊。
“咦,翊儿?”
胡惟中见儿子就站在门边,当即是老脸一红。
刚才自己同孩儿她娘说的那些情话,不会都被这孩子给听去了吧?
柴氏一听说是儿子回来了,立即也从屋里慌张的走出来,脸上还带着一抹红晕。
胡惟中就显得十分心虚的问了一句:
“翊儿,你刚才没有听见什么吧?”
“没有没有。”
胡翊立即摆起了双手,开口道:
“我什么都没听见。
什么凤求凰,什么合奏,什么天荒地老的,我是一个字都没听见过。”
啊?
柴氏当即羞的以袖遮面。
胡惟中一时间尴尬的也想找个地缝钻,看着这个爱开玩笑的坏小子,胡惟中没好气的道:
“再拿爹娘耍笑,为父今日定要叫你没好果子吃!”
胡翊却是一点也不怕,反倒毫不在意说道:
“这有啥,爹都一大把年纪了,跟娘叙叙感情,哪还能闹一张大红脸出来?
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还时常当着你们二老的面,抱着静端吧唧亲一口呢。”
柴氏听他说的这些话,越发觉得这孩子大胆。
不过胡翊说的倒也是事实,这孩子向来就是如此的不避讳。
跟孩子们讨论这些事实在过于羞臊了,她便赶紧开口转移话题,问道:
“今日这么早就过来,不用在宫中做事吗?”
胡翊应道:
“不做了,不做了。”
“爹娘可还记得大哥上次遭人暗算,险些沉江之事?”
听胡翊说到此处,胡父和柴氏俱是心中一惊!
此事如何能忘?
年过半百,老两口子最后的惦念就是这帮孩子们,希望子女能够平安长大。
自从出了上次的事,真是时刻揪心,隔三差五的就替胡显和胡翊担着忧呢。
胡父当即问道:
“你提起此事的意思是?”
胡翊当即开心的道:
“爹、娘,上次那个高见贤只是从犯,这一次的杨宪才是主谋,就是他下令谋害大哥的。
此等血仇不共戴天,当日若不是陛下出手,大哥早已遇了难。
陛下准我们胡家人明日观刑,并给了报仇的机会,胡家人每人可指定三刀,去割杨宪那贼子!”
胡翊正色道:
“我正要告诉大哥此事,上次之恨,大哥谨记在心。
如今我们兄弟两个就要大报此仇,一人割上他三刀!”
胡翊本以为爹娘听说这消息后,一定会异常欣慰,觉得大仇得报。
岂料,此时的柴氏突然色变。
她当即面色一沉,声音变得沉重起来,伸手把胡翊叫进了屋里:
“翊儿,你进来,为娘有话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