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陛下便会令杨宪为辅。
他二人彼此不容,最后斗得两败俱伤,你才有机会。
所以老夫叫你近日来要多加学习,不争是争,利害就在此处了,你要牢记啊!”
胡惟庸心下终于了然了,冲着李善长躬身一拜道:
“兄长栽培大恩,小弟必不敢忘。”
李善长便吟吟笑道:
“老夫这个亲弟弟,自保尚且不及,才能有限得很。
故而,不扶持你这个姻弟,又能扶持谁呢?
你只需记住,接下来谨慎做事,不要把辫子翘的过于高,前面自然会有机会等你。
君王用人,无需区分善恶,陛下也不会因为你替我毒杀章溢,便对你下死手。
说到底,他还要用咱们治理天下,离了咱们,他又靠谁呢?
所以啊,莫要再为此事慌张,就要脸皮再厚一些,当做此事从未发生过。”
“小弟受教了!”
胡惟庸恭敬一拜。
“走吧,去送送咱们这位侄儿,身为主家,该有的礼数可不能少。”
李善长和胡惟庸立即赶到会客厅。
胡翊从李家书房出来,死活要走,李存义都快拦不住了。
叔父从身后快步追来,也是开口劝道:
“翊儿,无论如何,都该吃完这顿饭再走啊!”
李善长急忙叫来了胡菱娘挽留,但胡翊是一心要走。
仗着这驸马爷的身份,没有人敢阻拦他。
胡翊这才成功拽着父亲和大哥,回到了驸马府上。
“爹、娘,我有几句话与你们说。”
胡翊把父母叫进屋里,关上的房门,郑重叮嘱道:
“叔父自寻取死之道,我也劝不回来。
父亲顾及以往亲情,这没有问题,孩儿也念及着与他的叔侄情分。
但叔父利令智昏,贪图权势的做派已然显现出来,为求咱们这一支族人自保,还请爹娘以后尽量要离他远一些。”
这事儿其实柴氏一点就透,毕竟她可是个聪明人。
胡翊说这话意图,主要也是说给父亲听的。
那毕竟是他的亲弟弟,想要彻底割舍亲情,谈何容易?
但是,今日乃是个绝好的时机。
从胡惟庸、李善长将他们的图谋托出,邀请胡翊一起加入他们的那一刻开始。
胡翊就知到了抉择的时刻了。
这也正是与叔父脱钩的绝佳机会。
不如趁今日就直接闹掰,将事情一步做到位!
其实早在他刚入京时不久,就已有与胡惟庸脱钩的想法,所以才会拼命怂恿父亲搬出来住。
并在南京买下一处单独的府宅。
面对儿子的告诫,胡惟中现在心里很难受。
他只觉得心中五味杂陈的同时,又实在抛舍不下这份亲情。
这毕竟是他的亲弟弟啊!
怎么可能做到说不来往,就不来往?
可他也知道此事的重要性。
从陛下登基至今,诛九族、夷三族、剥皮充草……
这位皇帝陛下的手段暴戾,得罪了他,是绝没有好果子吃的。
就连儿子都如此告诫自己了,又怎能不知轻重?
柴氏看到丈夫这样难受,只得对胡翊说起道:
“翊儿啊,此事容娘慢慢的劝着你爹。
你若是换位想想,有朝一日显儿如你叔父一般,要你与他切割,又哪能这样容易?”
胡翊点了点头道:
“娘说的对,我确实有些过于顾及自己和这个家,忽略了父亲的感受。”
胡父这时候却也说道:
“翊儿,这事不怪你,咱们都没有错。
要怪得怪你叔父!
老老实实的做官不好吗?
为何要掺和进那些要命的事里边去?
唉,为父只是觉得心中难以割舍,并无大碍,此事你做的也对,我很明白。”
爹娘如此理解自己,倒也令胡翊的心里一暖。
嘱咐完了爹娘,胡翊便又出了院子,拍了拍大哥的肩:
“天色还早,跟我到东宫去做半天差事?”
胡显自然是很开心了:
“走,现在一天不叫我做点什么,闲着还挺难受。”
胡翊叫他坐进自己的马车里,在车厢内,也叮嘱起了大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