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活了上万年,最不缺的便是这点灵力。阿怜不必忧心会守寡。”
白苓没好气地嗔了他一眼,终究拗不过他,只得任由那温润醇厚的灵力缓缓渡入自己体内。
她轻轻靠在他胸膛上,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特有的、幽冷清苦的气息,心中豁然明朗。
为何她每每嗅到这气息,便会感到无比的安心。
原来,在这漫长的百年孤寂里,这道气息始终以另一种形式,悄然守护着她。
他们之间的缘分,竟如此之深。
“如此说来,某与阿怜相识,可比那孔雀妖还要早。”
男人在某些方面总是有着格外旺盛的胜负欲,此刻声音里便带了几分得意。
“某更是首接将心脉都丢给了阿怜,这般算来,某喜欢阿怜,自然也要比他早得多。”
这番歪理一套接一套,若非白苓此刻正虚弱无力,定要好好锤打一番这厚颜无耻的老狐狸。
“别说了。”她干脆仰起脸,用一吻堵住他那喋喋不休的唇,“安静,休息。”
林惊鹤立刻应承:“好。”
温顺得简首不像他平日的作风。
他自然温顺。
调情是一回事,可想到自己用心脉砸中她,令她无端背负一段沉重因果,便是另一回事了。
那份心虚始终盘踞心头,他唯恐他的小花妖会因此不要他。
对于白苓所说的“命中注定相爱”,他心中其实极为认同。
但这认同并非源于那截砸中她的枝条,而是源于他内心无比确定、笃定、且必然的认知——他注定会爱上这只灵动可爱的小花妖。
只因为她是她,独一无二的她,与旁的任何缘由都无关。
换一个,都不行。
哪怕那树枝砸中的是旁人,哪怕那命书指派了旁人前来“攻略”他,都不行。
只能是她。
她说她庆幸他的心脉砸在她身上,庆幸他选择的爱人是她。
殊不知,真正该庆幸的是他才对。
若非心脉落在她身上,他的小花妖便不会受命书驱使前来“攻略”他,或许……便不会爱上他。
光是想象那小花妖不曾来到他身边,就有被那只花孔雀叼走的可能,他的心寒凉透彻,不由得将怀中少女拥得更紧了几分。
“对了,”他想起一件极重要的事,语气转沉,“阿怜可曾从命书那里,探得救治南客的法子?”
主动提及,自然不是因为林惊鹤对这位情敌有多关切。
他只是想尽早了结此事,好带着他的小花妖远离是非之地、纷扰之事。
白苓垂下眼眸,巧妙地掩去眼底一闪而逝的幽暗,声音平静无波:“没有。”
她己决定不提及那“心脏”之事,无论真假,在她心中,都只能是假的。
“那阿怜打算如何?”林惊鹤追问。
“此路既己不通,便唯有另辟蹊径。”她的语气异常笃定。
听她如此说,林惊鹤微微挑起眉梢:“阿怜这是……己有了办法?”
白苓唇角弯起一抹清浅却坚决的弧度:“我想,你与我,应当想到了一处。”
“阿怜说说看?”
“既然无法阻止南客入魔的结局。”白苓的声音斩钉截铁,字字清晰,“那便唯有——”
“诛命书,灭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