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虚己经掀开老伯的被子,知晓其要看诊,便没有再说话,转身出了门。
闻若虚听到脚步声渐远,暗自舒了口气。
不知为何,在她面前,自己总是要更不自在一些。
只是没想到,人是走了,眼前的病人倒是仿佛开了话匣子,絮絮叨叨讲起“那位贵人”的行的善事,说到动情处还抹泪感叹,“这世道,还有这样的贵人,这样好的贵人……”
许是因为闻若虚的性子给了老伯安然的错觉,这一说就是许久。
即便是闻若虚不想听,也被迫知道了七七八八。
比如说这贵人为他安危是如何派人来日夜守着他的,又是如何请人照顾他的,又是怎么帮他的儿子减轻罪行,如何为其伸冤的……
闻若虚为他处理好腿,吩咐了些平日里需要注意的事情,本该就此起身离开,却一时发了怔。
虽只短短见过几面,可他亦能察觉出她的出身不凡。本以为是哪位臣子府的女儿,亦或是世家大族的小姐,可万万没料到……
春闱舞弊轰轰烈烈,季修诉状他亦有所耳闻,能护着季修敲登闻鼓,还派人日夜护着季修其父的姑娘,除了当今永华长公主,便不会是其他人了。
她,竟是永华长公主么?
闻若虚背起东西走出房门,心中说不清是何感受。
永华之名,大誉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纵是他也耳闻过一两件她的逸闻,最为震耳的还属她的婚事——
“永华殿下深得帝宠,尊贵非常,只却一心投向少将军卫琢,一封驸马召,毁了其通天坦途。”
踏下石阶,闻若虚很难想象自己所识的姑娘竟是这样的性子,可又一想,她的坦荡似乎就是这样爱恨都热烈。
“神医?”
耳畔传来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