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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原雪(二)

都好说。镇北将军的儿子,无论如何不可能是叛徒嘛。

想到这里,他头脑猛然间一激灵,想到了一个极度可怕的猜测。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凭什么祁风一定要针对自己呢?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他打算通过自己来对付父亲。于是事情需要从另一个角度去思考了:镇北将军的儿子是叛徒,为蛮族收集情报,那他的父亲呢?此事会否出于他父亲的授意呢?

谢扬扔开被子,在这个屋外滴水成冰的夜晚汗流浃背,惶恐莫名。他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圈套之中,为了那些自以为是的散漫和任性,他很有可能会害死自己的父亲。虽然父子二人在儿子的婚事上吵得几乎决裂,但父亲毕竟是父亲,这亲情的纽带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

不管怎么说,眼下事情还没有糟糕到不可收拾。阿古尔迄今仍然没有吐露和他的关系,没有证据,就无法定自己的罪。但再审讯下去,可能就不好说了。

想到这里,他索性穿上衣服,蹑手蹑脚溜出房去。临时滕出来的囚房外并无人把守,只是用了一道羽族秘术将阿古尔禁锢其中。不过这难不倒谢扬,他虽然一向勤修武术,于秘术方面造诣颇浅,但要和阿古尔对话,却也不一定非要面对面。

他左顾右盼一番,确定附近没人,在囚房的侧面找了个背风的地方,这样万一被人看见,还可以装做是出来方便,虽然在这样的天气里跑到茅厕外方便是在有些匪夷所思。他凝聚起自己的精神力,慢慢感应到阿古尔的思维,用秘术把自己的话低声传了进去。

“蛮子,别出声,我在用秘术和你说话。我的功夫不到家,只能传话给你,而听不到你说的,所以你不用回答,只管听就行了。”

“蛮子,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们羽族的镇北将军,其实就是我的老爹,而我来到这里,也并不是我自愿逃避,而是被我爹发配到这里作为惩罚的。他说了,我什么时候回心转意,才能把我弄回去。”

“好吧婚姻的事情并不重要,现在我遇上了大麻烦,那个抓你的家伙,看样子是想通过我来算计我老爹。如果你承认了认识我,他一定会把我定成奸细,然后顺藤摸瓜把我老爹揪出来,那样事情就闹大了。”

“所以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无论如何不要说出我来。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屋子里始终一片安静,没有任何声息,但谢扬凭直觉知道阿古尔听到了他的话。外面冷得仿佛连风都能被冻住,谢扬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快变成冰了,于是一步一步悄悄挪回屋里,坐在火盆旁喘着粗气。

还是在雁都的时候好,他莫名奇妙地冒出了这个念头。虽然羽人的生活慢慢受到了人族同化,很多富贵人家都开始住进人族式样的院落,父亲仍然固执地坚持全家人住在树屋里。尽管时常被玩伴取笑“不开化”、“老土”,但那生命的房屋总能让人感觉到勃勃生机,只有住在其中的人才能体会到。

那些是真正意义上的森林啊,莽莽苍苍,无边无际的绿色海洋。那种潮湿的气息将人包围在其中,仿佛是在和所有的树木同一节律地呼吸着。而现在,干冷的空气中只有沙土,把这些沙土堆积在一起,大概整个雁都都能被覆盖起来。

谢扬开始体会到了一点悔意,其实有很多方法可以解决争执,没必要非梗着脖子和父亲闹僵。父亲把自己放到这里,不光是为了惩罚自己拒婚,大概也有点让自己磨练一下的意思。可惜自己磨练来磨练去也没长点心,反而要连累了他老人家。

天亮后阿古尔接着被审。这次没有拉到室外,只是在囚房内进行。谢扬都不需要走近,就能听到里面响亮的皮鞭抽打在肉体上的声音,以及阿古尔极力压抑的闷哼声。每过一阵子,鞭打声就会暂停,随即可以听到泼水声,大概是受刑者已经疼晕了,再用冷水泼醒。

这时候祁风就会不紧不慢地问:“你想起来了没有?到底和你接头的人叫什么名字?”

阿古尔恶狠狠地呸了一声,用虚弱而坚定的口吻说:“滚!”

于是祁风遗憾地叹口气,皮鞭又开始挥舞,每一下都好像抽打在谢扬的身上。但蛮子真的是个亡命徒,他咬紧了牙关,不管被打昏多少次,都绝不招供,也绝不承认自己是斥候,只是不断的破口大骂。

谢扬略微松了口气,踱回房中。祁风光顾着拷打阿古尔,这两天一直没来难为他,使他获得了难得的清闲,当然这也可能是另一种阴谋:先让你的神经放松,再来突然一击。况且,在这样的酷刑之下,阿古尔还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想到酷刑,谢扬的心突然一颤。一直以来,自己考虑的都是关乎自身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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