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嘴唇很薄,面相天然带着几分刻薄。她身上是件打着补丁的蓝布衫,此刻正死死抓着男人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看向江蝉血刀的眼神里充满了最原始的恐惧。
“饶命!同志饶命啊!”
男人扑通一声就跪倒在泥水里,声音带着哭腔,磕头如捣蒜。女人也跟着跪下,浑身筛糠般抖着,嘴里发出不成调的求饶,“俺们不是坏人,俺们不是坏人啊…!”
苏晴等人迅速合围过来,警惕的视线如同实质般,冰冷压在这二人身上。·x!j?w/x`s.w!./c\o.m`
“鬼鬼祟祟躲在这里做什么?”周莽上前一步粗声粗气地喝问,拳头作势捏得咯咯响。
“同志!误会!俺…俺叫王有田,这是俺婆娘牛爱花!”王有田急忙回答,身子哆嗦着,声音还在发颤,“这…这老宅子,是俺家的祖产!俺爹…俺爹以前就住这儿!”
“几位同志…是城里派来的吧?俺们…俺们知道你们是为解决村里闹鬼的事来的!天都黑了,这鬼地方哪能住人?俺婆娘…特意做了点热乎饭菜,就在下面俺们家院子里,想请几位同志过去吃口热乎的,暖暖身子…尽…尽点心意!”
他说着指了指,一处地势稍低的、更为落破的房子,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容,眼神却克制不住的往堂屋里面瞟了一眼,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紧张。
“这宅子是你的?”江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血灾鬼刀斜指地面,刀身缠绕着丝丝缕缕不祥的诅咒与黑气,“那墙上挂着的红衣老太,是你什么人?”
王有田身体一僵,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混杂着痛苦、恐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嘴唇哆嗦了半晌、才挤出来几个字,“是…是俺娘…后娘…俺亲娘走得早嘞…”
“你后娘?”苏晴立刻追问,眼神里有了两分锐利,“她的死是怎么回事?”
“这…这个…”王有田额头上冷汗沉沉,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囫囵话,眼神也变得躲躲闪闪。
“呸!什么后娘!就是个老不死的疯婆子!扫把星!”他婆娘牛爱花突然尖声叫了起来,刻薄的面容因激动而更加尖削,
“这老疯子早些年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流落到俺们村的,穿得破破烂烂,饿得只剩一口气了!俺公爹心善,看她可怜,收留了她,给她在牲口棚旁边搭了个窝棚,管她吃喝,还给了她一份长工的活计,工钱一分不少!她倒好!仗着有几分年轻时候的狐媚底子,不知用了啥下作手段,没出半月就爬上了俺公爹的床!大把年纪了,臊不臊啊!!”
她越说越激动,唾沫横飞,“俺公爹也是老糊涂了,被她迷了心窍,硬是顶着村里风言风语,把她娶进了门!她倒好!这一进门,可不得了了!真当自己是太奶了?呸!一个来历不明的老贱货!嫌饭食不好,嫌屋子漏风,嫌俺男人这些前头婆娘生的孩子碍眼!尤其是…尤其是这老贱人后来居然老蚌生珠,怀上了!生下来个男崽子,可那孩子生下来就病恹恹的,没满月就…就夭折了!”
说到夭折的孩子,牛爱花的声音里没有半分同情,只有更深的怨恨,“孩子一死,那疯婆子就彻底疯了!成天抱着那死孩子,在屋里哭嚎,在村里游荡,见人就说是俺们害死了她的孩子!没日没夜地闹!俺公爹本来年纪就大了,被她这么一折腾…没过俩月,就…就活活给气死了啊!”
“俺们做儿子儿媳妇的,念着那点情分,忍着外头的七嘴八舌,给她吃给她穿,尽着孝道养着她,可她呢?不知感恩,一天晚上没看住,自己就在门口…喏!就那根红绸子上吊死了!”
牛爱花猛地伸手指向屋檐下那根幽幽飘荡的崭新红绸结,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憎恶,“死了都不安生!变成厉鬼出来祸害!搅得全村不得安宁!俺公爹就是被她克死的!这村子也是被她祸害成这样的!瘟神!她就是天煞的瘟神!!”
王有田在一旁垂着头,肩膀微微耸动,浑浊的眼泪顺着黝黑的脸颊沟壑流下来,声音哽咽,“唉…俺爹…俺爹是心善…想着自己年纪大了,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互相有个照应…是好事…谁曾想…谁曾想招来的是个祸害啊…俺爹走的时候,眼都没合上…是俺不孝…要是当初…当初俺死活拦着,不让这女人进门…说不定俺爹…俺爹还能多活几年…享几年清福…现在倒好…因为她,俺爹没了…她自己也吊死了…死了还闹得整个村子鸡犬不宁,人心惶惶…”
他打了个哭噤,说不下去了,只是不停地用粗糙的手背擦着眼泪,那眼泪里混杂着恐惧、懊悔和一种深沉的无力感。
他这番自责,情真意切,配合着眼泪和颤抖的声音,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