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这鬼地方,真他娘的邪性!”
风,卷着枯叶沙沙作响,院中挂着的破旧红灯笼幽幽晃动。,w?d-s-h,u`c^h·e.n·g,.\c¢o/m~周莽低声骂了一句,眼神不受控制地瞟向阳台垂下来那条红绸结,喉结滚动了一下。
江蝉率先迈步,脚步无声地跨过了布满灰尘的门槛。
一股混合着香烛、灰尘和腐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宅内比院中更加阴冷。借着从门口和破窗透入的微弱天色,屋内景象缓缓呈现眼前。
正对大门,赫然是堂屋。
堂屋中央,一张朱漆八仙桌,铺着红绸布,布的表面蒙着厚厚的灰。桌上还残留着两支熄灭的龙凤烛台,两盘供果干瘪发黑、早已辨认不出原貌。
两把太师椅分列左右,椅背上搭着同样蒙尘的锦缎椅披,红的发暗。
正对着大门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褪色严重的“囍”字中堂画。画下方,本该摆放祖先牌位的地方,只留下一个方形的、颜色略浅的印记。
这分明是旧时拜堂成亲的“拜高堂”布置,可这高堂之位,却供奉着一片空无和死寂…在这片死寂的喜庆中,唯一鲜活的存在…却是那幅遗像。
它挂在“囍”字中堂画右侧的墙壁上,半新半旧的黑色木框,玻璃蒙尘,模糊能看清照片中的人。
那是一个穿着深红色、斜襟盘扣褂子的老太太。她头发稀疏花白,在脑后挽成一个紧巴巴的小髻,插着一根磨得发亮的银簪。
面容枯槁如同树皮,眼窝深陷,浑浊的眼珠直勾勾地望着门口,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阴森寒意,好似在无声的注视着闯入者……
江蝉毫不避讳的对着那遗像直视而去…那老太紧抿的干瘪下垂的嘴角线条似笑非笑,那深陷眼窝的轮廓,依稀还能看出几分…年轻时的清秀轮廓。
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这双眼睛也曾是水灵灵的,带着几分小户人家的闺秀气质。只是这丝痕迹,早已被漫长岁月的风霜,和临死前那刻骨的怨恨彻底扭曲,只剩下如今让人不寒而栗的怨毒。
“妈的,这鬼老太婆年轻时候怕不是个美人坯子?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吊死在这破地方…”周莽跟了进来,环顾四周,看到那遗像时忍不住嘟囔,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虚张声势。
谭静则像台冰冷的机器,沉默的检查着屋内的陈设与痕迹。她指尖拂过积满厚灰的桌面,视线扫过墙根的霉斑,地上的灰尘印出一个不起眼的鞋印,她连忙走过去蹲身细查。.1-8?6,t¢x,t′.\c?o¨www.
“近期有人来过…”她的声音依旧缺乏起伏,但语速快了几分,显然这环境也让她紧绷。
苏晴却并未急于探查实物,几缕发丝无风自动,仿佛在捕捉空气中无形的涟漪,那双清亮的眸子里脩然闪过一丝凝重。
“‘尾巴’进村了,不止一个。”她顿了顿,看向江蝉,“而且,他们目标很明确,直冲这里。”
江蝉心中了然…钓鱼佬那帮家伙倒是阴魂不散。另外,他心里对苏晴这只鬼宠,隐约也有了猜测…息魖!
《鬼典新编》记载:
「息魖者,巫者葬气所化。周巫征伐玁狁,刨孕妇十月之胎以祭风,怨气凝而不散,食活人气息。」
这只鬼能感知、并操纵无形的风息,以风为耳目,是追踪、预警的绝佳助力,亦可作风漩陷敌。
沙…!
一声极其轻微的细响,掩盖在风吹枯叶的沙沙当中,苏晴条件反射的扭头,目光如电射向院门外那片昏暗,“有人在靠近!”
唰!
几乎在苏晴话音响起的同时,一柄线条流畅通体暗红的长刀,已然出现在江蝉手中…正是【血灾鬼刀】!
这刀甫一出现,周遭的空气温度仿佛都骤降了几度,一股凶戾的煞气弥漫开来…江蝉的身形如鬼魅般掠出!
手腕一翻,血灾鬼刀在昏暗中划出一道凄厉的血色弧光,带着尖啸的破空声,径直劈向院角一个半人高的破旧大水缸!
轰嚓——
水缸应声炸裂!
腥臭的污水混合着碎裂的陶片四散飞溅,后面露出两个蜷缩在墙角阴影里、吓得魂飞魄散的身影。
江蝉眉头微紧。
那是一对农户夫妇…
男人约莫五十上下,皮肤黝黑粗糙,脸上刻满风霜的沟壑,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乍一看是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模样,那双小眼睛里此刻盛满了惊惧,以及一丝其他什么。
他旁边的女人则瘦削得多,颧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