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谢师恩

“这是哪里？”刘孜望着这破败的屋子，他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又是谁救了他。如果当时可以在大雨中死去，现在他是不是会好受一点，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被遗忘，心里不再有幻想，也不再有仇恨和思念。

“徒弟，来喝口水。”姚岸细心地给把水杯递到他嘴边，“你可醒过来了，这一睡可就是几个月。”

“师傅？”刘孜惊讶地看着他，他没想到姚岸还在。

“你昏迷前一直在叫韩夏的名字，刚才快醒了的时候，你又一直在喊她，当真就那么放她不下？”姚岸问，这个痴人，何时才能把过去的事情都放下。

“我……”刘孜沉默了，他觉得浑身乏力，手脚僵硬发麻，即便是动一下手指，都会浑身难受。这大概是因为睡了太久的缘故了。

姚岸把水喂给他喝干净，然后又帮他捏了捏僵硬的手指，“我活该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刘孜垂下眼睛，不敢去看姚岸的动作，他知道自己欠了姚岸很多，当时如果不是碰到姚岸，他也就活不到今天了，与姚岸相处的两年多里，姚岸对他处处照顾有加，去哪里都带着他，虽然日子过得寒酸，飘无定所，但到底是两人都过着相同的日子。

“师傅，多谢你。”刘孜避开姚岸的目光说道。

“谢我，你就是把命给我，你也还不清你欠我的。”姚岸使劲地往他大腿上一按，痛的刘孜眉头直皱，“这以后，你要是还敢死，你死了就别来找我。千万别学你那个老婆，阴魂不散的。”

一句话，仿佛一瓢冷水，无情地泼在刘孜的脸上。

他知姚岸是无心，可那心里的伤疤被揭开，依旧会流血。他忘不了雨夜里所受的侮辱，忘不了韩夏绝望的背影。

韩夏对他，到底有多失望，他一无所知。

当初韩夏遇难，所有人都说她死了，却没有人去追查她的死因，而他，也整日喝酒，醉得不省人事。

“好了，你躺着，我去给你弄点儿吃的。”姚岸帮他按完了身子，又利索的跑到外面的厨房里给他烧了一碗青菜汤。细致贴心，真如母亲照顾孩子一般。姚岸也不知自己是哪里来的耐心。

不过这一次刘孜倒是让人省心了许多，醒过来后他再也没有提起韩夏，也没有提起童家，累了就睡觉，醒了就和姚岸说会儿话，如此又过了三五天，刘孜的精神状况好了起来。

好起来过后，刘孜也不急着走了，而是把这小小的屋子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又一遍，这院中有一口井，井水干净清凉，是一口好井，旁边还有一颗老树，西面有一个破棚子，棚子里堆放的是柴火，还有一个煮饭用的灶台，平日里姚岸煮东西，便是来此处。另外还有一间堂屋和一间卧室。之前刘孜昏迷不醒，姚岸都是在他的床边打地铺，如今刘孜好起来，也不再好自己睡床让师傅打地铺，为了能让住的地方条件好一点，他没事的时候便会出去向周围的人打听些情况，和询问如何修改房屋等事情。这日，他便试着与姚岸商量道，“师父，我们把堂屋重新整理一下，往后我便睡在堂屋里头吧。”

“徒弟……”姚岸以为自己听错了，伸手去摸了摸刘孜的脑门，确定刘孜没发烧，自己的耳朵也还清明，“你刚才说什么？”

“师父，留下来吧，我看此处不错，可以买下来。”刘孜正经地说道，“地方偏僻，房子老旧，想来也不贵，把堂屋改成卧室，在把这个棚子给整理一下，做成规矩的厨房，往后就在此处，我给师傅养老。”

“你？”姚岸皱紧了眉头，再一次惊讶道，“刘孜，你这是被鬼上身了不是？”

“没有。”刘孜已经动手去清理灶台旁边那些没必要的东西，“师父对我有再生之恩，我定当如回报父母一般的回报师傅，如今我也是只身一人，无亲无故，能有师傅一个亲人，也是我的运气。”

“刘孜，我只比你大两岁，不一定比你死的晚呢，你……不会还真想着要给我养老送终吧？”姚岸翻了个白眼，这个人……一天换一个样，说风就是雨，也不知他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我想给师傅养老送终，如果我能够死在师傅后头的话。”刘孜道，“在外面漂泊了两年，总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如今在这洛水县，师傅身上又还有几两银子，所以我想……”

“所以，你这是打我银子的主意？”姚岸捏住自己的钱袋，心道，自己果然是救了一条白眼狼。

“师傅照顾我几个月，定然用了许多银钱，而且现在这房子的租钱，也是师傅垫付的，我不会再用师傅的钱。”刘孜一边干活，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