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以看出她是真的十分喜欢那支步摇,可最终还是多看了几眼,依依不舍地放回去,“走罢。”
对面那家店肆也是两层高楼林立,门前的灯盏皆雕刻上各种字画诗词,在一众喧嚣夺目的酒楼中显得格外清新风雅。
凌玉枝一眼认出这便是她最想来逛的地方,绘妙楼。
“对面是绘妙楼,可要去看看?”
江潇潇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略微耳熟:“可是你先前同我说过的,比我们那的闲韵阁书还多的绘妙楼?”
“看这派头,应当错不了。”凌玉枝点头,“菡真和一鸣要去看看吗?”
贺菡真与她们一同出来,今日难得欢喜,一路都兴致浓烈,笑答:“走罢,今日还早,都去逛逛。”
贺一鸣乖乖地跟在身后:“我不认识,自然是跟着姐姐们。”
绘妙楼正挨着一家酒楼,几个华服男子从隔壁酒楼出来,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
这群人口中粗鄙呷笑之声传的悠远。
“我说温兄,那日陪我们吃酒的那小娘子,今晚还来给我们唱曲儿吗?”
“怕是惹的人生气不肯来了。”
立即有几人应和,“要我说,这小娼妇果真不识擡举,也不知整日里装什么清高?”
被唤作温兄的那人戏谑笑骂:“还不都是你们这群粗人冒犯了絮娘,她这几日拿乔作怪说什么也不肯出来见客,今日需得去好生哄一哄才是。”
他话语漂浮顿挫,明显是喝多了。
江潇潇听到这声音,浑身猛然一震,双拳收紧,红润的指尖挤压得毫无血色。
凌玉枝也觉得这声音耳熟,回头一看江潇潇,她早已瞳孔幽黑闪动,眼底蓦然结了一层凝霜,又似有一团暗火要将那层霜寒炽化。
那几个纨絝子弟一前一后,口中满是吹嘘之言。
为首的绿衣男子满身酒气,打了个酒嗝,见了江潇潇也明显一楞。
他皱着眉故作回忆,忽然一声冷言嗤笑,高声呼道:“呦,这燕京城还真是什么猫狗都能来了,你到这来做什么?我昨日在千金坊可不曾见到你啊。”
这人便是吏部尚书府温家找回的小儿子温远,此人幼年时流落江南,直至半年前才被找回。先前被章州清安县李家所收养,名为李重言。
千金坊一听便是哪处戏楼乐坊的名字,因那桩荒唐婚约,他对江潇潇怀恨在心,如今说这话便是故意折辱她。
江潇潇面色冷肃,眸中压不住愠色,扫过去的目光锐利万分。
她那段时日,日日夜夜恶心痛恨透了这个人,早恨不得一把刀在他身上捅几个窟窿。
温远旁边那几个纨絝看起了热闹,斜眼笑道:“阿远,这是谁啊?你的旧情人?”
“这等姿色,还不如千金坊的姑娘,我可看不上,你们若有意,自去问问她可愿意……”
话还未说完,江潇潇忍着怒气,上前就是一个清脆的巴掌扬到他左脸上。
“快来人,打人了,打人了……”温远身边那群纨絝也只是些耍嘴皮子的,见到这姑娘如此强悍,也不敢进去插一脚,只能慌张地高声喊人。
温远则被这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手掌一抹,竟摸到嘴角流出的血渍,脸上已是一道血红的掌印。
“贱人,你敢打我?”
江潇潇察觉不到掌心火辣辣的痛感,没等他直起身,“啪”地又是一巴掌甩在他右脸,冷笑道:“我打你怎么了?我只恨今日没带刀来,否则你身上早已是三刀六洞。”
“你这贱人,从前我忍你,千般好言好语哄着你,如今你敢打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眼看他要扑上来,凌玉枝急忙拉开江潇潇,也是反手一巴掌扬到他脸上,眼中怒意高炽,狠狠骂他:“獐头鼠目的卑鄙小人。”
没想到今日居然在这遇到他,这样也好,正好算算从前的旧账。
温远一个趔趄差点倒地,又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瞬间眼冒金星。
他恼羞成怒,借醉意上涌,不管不顾就踢翻挡在身前的一处香粉摊。满桌的香粉盒子尽数散落在地,各种香混在一起,激起一片白蒙蒙的烟尘,呛得人呼吸顿滞。
买香粉的小姑娘眼眶顿红,也不敢上前理论,只能低声掩泪,“我的香粉,我的香粉……”
贺菡真吓得不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可听着那小姑娘的哭声,顿感揪心万分。
便带着贺一鸣一起拾起剩下完好无损的香粉盒子,可惜都沾上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