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螳螂黄雀

螳螂黄雀

温乐衍双手立在身侧, 思索之时收拢又放开,“可丁桂如何认得我?我与他素不相识,官声也没大到能让他精确拦住我的轿子, 叫出我的官职与名字的地步, 我在想,他背后……是否有人指使?”

谢临意:“你是说,有人指使他给你送信?但是又怕丁桂暴露那个人的身份,所以才杀他灭口。”

“对,你看啊,假设是苏芳杀了丁桂,但她又自己服毒自尽了, 没这个必要做得这么干净罢?”温乐衍眉宇深沈, “唯一的可能是,苏芳也是有主子的, 她的主子找到丁桂告诉他,让他放出消息给我,而且那个人还能猜到我一定会去。同时又让苏芳怂恿浅碧自尽, 为的是将事情彻底闹大,东窗事发后, 苏芳许是授命杀了丁桂未免他透露那个背后之人, 后来她又自己服毒自尽, 将那个人彻底隐藏起来。”

谢临意双眸如镜, 凝结起思绪, 不起一丝涟漪,“如此不择手段, 那个人的目的,肯定就不是单纯的为了救那些被困的姑娘。”

“对, 这一切的一切,就还得回归到百花楼本身上来。”温乐衍缓缓走了几步,觉得此案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他思绪翻涌,豁然开朗。

百花楼的存在,是有人胆大包天掳卖良人丶私开暗馆。

苏芳的主子是想借机把事情闹大,从而借他们的手抓住这百花楼的幕后之人,或者说是与百花楼的幕后之人相斗。

这个人既然对他官职一清二楚,莫非也是朝中之人?

他到底认不认识此人呢?

但无论那人是何目的,这修百花楼之人必定罪大恶极,他们必定是要抓住此人,还死去的人和那些姑娘一个公道。

“那掌柜招了吗?”

谢临意面生愤色,眉峰凌冽,满腔难平的惋惜化为疾驰的怒意,“他不说也得说。”

他们一进监牢,便见高希被人押起,浑身吓的直哆嗦。

谢临意话音冷的刺骨,言简意赅:“你背后之人是谁?”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高希猛的摇头,他知道他的表兄施定仁背后靠山很大,他只要咬牙不说,说不定背后之人还会来救他。

“你的当铺地下被人挖了一条暗道,每日那般多的鱼龙混杂之人从你这进去,你说你不知道?还是说,这满门抄斩的大罪你想替你背后之人尽数揽下?”

高希眼珠一转,嘴角抽动犹豫起来。

这劳什子百花楼又不是他建的,他只是拿钱办事替人对对暗号引人进去,怎么这死罪就落到他头上了。

谢临意看出他面色中闪过的犹豫与迟疑,继而又道:“这是大理寺,你一介布衣,你以为谁会冒着死罪来救你?反而你猜你背后之人如今大难临头,会不会派人来杀你灭口?”

他见高希依旧低着头,目光正涣散闪烁,淡淡哂笑道:“高掌柜大义,不说也行,那这过场也总得走走,继续上刑罢。”

官差立即拿着蘸了盐水鞭子上去,那鞭子上还满是未凝固的血迹。

高希吓得腿一软,闭着眼放声喊道:“别丶别上刑,我说丶我都说。”

谢临意蓦然擡眼,手悬在半空示意官差退下,“那就快说罢。”

高希咽了咽唾沫,心中飞快地思索起利害。

他本是因家中落魄从而上京投奔表兄施定仁,施定仁念及情分,将他安置在丰源当铺做事,但只负责对暗号带人进百花楼,其馀的事不让他过问。

他本就奇怪这到底是在干什么营生,又见每日进进出出的人与三缄其口的暗语,他就算是傻子也猜得出定是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最初他还打退堂鼓不敢干,但又想比起在外风吹日晒赚不到几个铜板,做这事反而轻松得多。后来尝到甜头,便越发黑心无所顾忌起来。

直到今日东窗事发,被官差抓到大理寺,他才真正害怕起来。

若是他咬牙什么都不说,这滔天大罪便真的落到他一人头上了。

天下熙攘,皆为利往,且他表兄施定仁也是替人办事,若背后之人真想杀他,施定仁又如何保得住他?

牢房里阴暗潮湿,到处夹杂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此起彼伏的嘶喊和鞭子抽到血肉上发出的皮开肉绽声听着令人胆战心惊。

若非被人架着,高希便要瘫坐倒地,他道:“大人,若是我说了,能否免了我的死罪,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在外引人进去,从未参与楼里的事,还有……能否派人看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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