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眼中闪过犹豫,但还是站在了原地。
许叶将竹箫伸出抬了下那人的下巴,饶有兴趣看了看他被吓到的样子,随后示意丰建安继续。
“现在能记住那几个地方一动就死了吗?嗯?”
许叶看着地上那汪着的血,转头看了看身上都是血迹却被吓傻的丰建安,慢慢走了过去。
诚然他走路偏慢是因为腿脚还没好利索,时不时得坐下歇会儿,但这却无形加重了那股肃杀意味。
仅仅鞋底和衣摆沾了血迹的,往往比全身上下都是血迹的更有压迫感。
元柏则是尽职地待在一旁给那人吊着命。
丰建安终究还是反应了过来。
“许哥,我下不去手了,我真的下不去手了……”
许叶本也没有要怎么为难他的意思,自那以后自是走到了一旁。
“行,那你可以先走,或者留下看我问些事情?”
丰建安下意识想逃离,但看慕鸿文还在一旁看着,考虑再三还是躲到了慕鸿文后面看着这场面。
许叶朝元柏点头示意了下,元柏就转而去了后殿找魏平了。
“方元,本相给你个机会,说出你所知道的,给你个痛快的死法。”
“若是你执意如此,江湖上有种手法是能抽走一个人大半身骨骼却依旧让人活着,或许你愿意试一试?”
被捆着的人有些意动,但却什么反应都没给出来。
“丞相什么时候是个这么心狠手辣的人了?看来我之前还真看错了。”
“只可惜我传出的讯息有误了。”
许叶看着那叛国贼还在挑衅着他,那张冰山样的面容突然被春水化开。
“你可能对我有什么误解了,陛下那些手法可都是我教的。只不过是简简单单废个人罢了。”
“现如今我还想跟你对话,等我什么时候不想跟你对话了,你就知道我的手段了。”
方元隐约想起了些魏平之前的手段,身子竟是有些发颤。
用火炙烤表皮,熟透后剥下来喂给本人,将骨头单独剥出来熬汤……
那一件件称得上惨无人道的居然会是这个丞相所为?
“我……我说。”
“我是漠北国安插的探子,本来是负责回答一些陛下的现状。然后最近想多拿钱才跟别人接触的。”
感受着那一点点划拉着皮肉开始剥着自己手骨的触感,叫了半天天不怕地不怕的方元突然问他。
“什么背叛者都得死,世上哪有善与恶?成王败寇罢了!许叶,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早晚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许叶看着那个挑衅自己的人,突然间好奇地抬手碰了碰他的眼睛。
“你可知我这用人法?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我之所以受那三天的罪,跟你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吧?我现在不会让你变成瞎子,我会让你看着我如何把你的身体给一点点剥离成几份,然后熬煮盛汤给你灌下去。”
许叶神色罕见的柔和,说的话却让人后脊发凉。
别的不说,就从刚才的手段都由不得他们不信。
许叶看着手上这桑如云送他的刀,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他们苗疆之人都喜欢用了,剥皮抽筋是真的顺手。
不提这里的场景把另外两人给吓得脸色多白,那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尚书甚至还被吓得吐得昏天黑地。
另一边的国师大人抿了几口帝王递来的茶就不动了。
魏平也不说什么,喝着茶看着他。
元柏看着一旁的香炉,突然间打破了这个略带僵硬的氛围。
“陛下,香炉里的死灰复燃了,您该动手了。”
“臣在这世间难有敌手,臣要您死,您便不能生。”
元柏看着不说话的魏平坐到了茶凉,随后将那冷茶喝尽,第一次向魏平行了个臣子之礼,随后离开。
他知道魏平不会反对。
国师府还有客,他得走了。
路过前殿,元柏看着已经不成人样的那团脚步都停住了,随后喊了他一声。
“兮归,走了,去见见陶哲彦。”
许叶这才将那刀在方元衣服上唯一干净的地方抹了抹收好,至于那沾了血的鞋底和衣摆。
随便吧。
国师府,元柏看着被人带回来的陶哲彦,一时有些不知道江薇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徒弟让你来之前跟你说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