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为何知道了活路也最初执意赴死?”
许叶点上灯,拿一旁的剪子剪了下灯芯,让那火光晃得不那么明显,随口回他。
“就像这屋子一样,黑暗笼罩着整个世界,所以即便我们亮着灯也能从中感到压抑。”
“她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足以给她照亮一片天的火源,而不是活路。”
“更何况,只有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才有可能会因为自己的改命而丧命,这点其实很多人都知道。”
林修墨将头发散开,就那么蹭着许叶的脖颈,“许哥,你好像比我多知道很多东西,是我书看少了吗?”
简单两句话冲淡了氛围,许叶倒也笑了。
“不是读书无用,”他听见许叶这么跟他说,“而是你看的那些书无用。”
“太傅曾说过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他说,他耗尽笔墨写出了这万里山河却写不尽这人间百态。”
“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修墨。”
林修墨不太理解,他过去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些所谓的人心,不也什么事都没有?
“知道那些,很有必要吗?”
“唉,你还是不懂。”许叶揉着他的头,“人和树一样,越向往高处的阳光,越要伸向黑暗的地底。”
许叶的话语带了点柔和,直说得林修墨红了脸缩在他怀里。
林修墨如何不懂?
所有的一夜成名都是百炼成钢,他能和许叶,元柏,宰父椒三人并称,不全是靠家事和吟诗作赋的。
他执意于不懂的事情只是他不想懂罢了。
凡事都需要讲道理,但他只想偏心自己放在心尖的人。
那少年的肩本应担起清风明月和草长莺飞,却平白多了如此之多的责任,让他如何舍得?
只愿都能在这声色犬马的朝堂之中保持清澈,归来仍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