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冷的月光被发丝搅碎铺在地上,一片凉意沁骨。
林修墨动都不敢动,生怕冒犯这个月光下宛如神明的人。
二人触之即分,许叶略抬起身却没松开手,而是略带了点侵略意味的捏着他的下巴,磋磨着嘴角,像是要给他揉红了一样。
突然,许叶松开了手,看向了门外的方向。
半晌。
“明哲兄,怎么了?”
裴明哲的脚步声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句请求。
“许相能否来看一下如雪?”
虽不知发生了什么,掐算两下不知是水平不够还是外物干扰并不能算清楚,许叶还是带着林修墨跟出去了。
月光下,桑如雪绕着古井跳着一个繁复却又带了点圣洁的舞蹈。
“祭祀?”
林修墨虽然不太清楚,但这类似的场景也算是见过几次。
“她是苗疆圣女,一直以来都被这不知名的东西控制。时至满月都会有这一遭,拦都拦不住,打晕了也会起身。”
桑如云说着桑如雪的事,目光却是落在了许叶身上。
若非桑如雪身上出了这岔子,桑家也不会被针对至此,他们更不会找上溥元星君求救。
许叶眼中的桑如雪和他们眼中的完全不一样。
他看到了古井之上有个虚影,虚影中牵扯着无数丝线,牵动着桑如雪的每个动作。
就如同木偶戏一样。
许叶从一旁的盆栽上扯了几片叶子,内力灌入,随即借腕力甩了出去。
叶片在空中弯弯绕绕地飘着,没骨头一样,那虚影通往桑如雪的丝线却被截断了几个主要的。
剩余的丝线完全支撑不起整个身形的“舞蹈”,桑如雪的身子软了下去,那虚影也逐渐消失。
“小妹!”
桑如云赶忙过去把人接住,见桑如雪迷茫地睁了眼问他发生了什么赶忙把人先给抱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安置好桑如雪后,桑如云走了过来朝许叶行了个苗疆风的跪拜大礼。
许叶也没有避开他的跪拜之礼。
他这一记手法耗费了他近乎九成的内力,受这一礼绰绰有余。
“想来师父当年未曾告诉过你们解法,不过就算告诉了你们也无用,还得留到今日。”
“那是水精,一种精怪之身,吸食的是那小孩的血气,若是我设想不错的话,令妹应该有血亏之症。”
没有去看其他几人的反应,许叶转而看向了已然清醒几分的桑如雪。
“姑娘,这问题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改命成功的可能性自然有,但一旦失败你只会更加惨。”
桑如雪眼中却是真真正正的死寂。
“天衍术的改命是一换一对吗?要想不让别人因我而死,我知道很难。算了吧,我这条命也没什么用了。”
桑如云第一次听她这番话,劝她道,“就差一步,你试试好吗?试着付出代价,换一个未来。”
桑如雪却回他,“哥,不是所有的花都要开给别人看的,我这样枯败着也很好。”
“花从不为谁而开,它只是恰逢花期罢了。”许叶扬着眉看着她,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
笑话,论口才这几人加起来怕是都说不过他。
“姑娘,你生而有翼,难道甘愿这样匍匐前进如同蝼蚁吗?”
“身后有那么多的期许的目光追随着你,你真的要轻言放弃吗?”
桑如雪眼中波动了点,但随后逐渐沉寂下去。
“许相笑话了,那只不过是少年轻狂之言罢了。”
许叶只是淡淡地看着她,他知道桑如雪已经被说动了几分,“何为年少轻狂?我只知道胜者为王。”
“可谁能救我?谁都有自己的泥沼。许相,撑伞亦是雨中人这个道理您该比我懂。”
桑如雪的情绪被牵动着,话语间也带了几分刺。
许叶却好像半点没被影响到一样,“那又如何?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你也是。”
“姑娘,你会长命百岁的,我说的。”
“慢慢来吧姑娘,好戏都在烟火里。记住我一句话,风尘仆仆,终有归途。”
桑如雪不再说什么了,只是起身朝许叶行了个礼,“多谢许相。”
估摸着之后的事情不需要自己在场,许叶带着林修墨又回去了。
进了屋,林修墨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