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想过有今天？”

“你所谓的好，就是把我当成转移民怨的靶子，制衡权臣的棋子？”

“你们不能这样对朕！朕是天子！你们会遭天谴！会被万民唾骂的！”皇帝歇斯底里地咒骂。

“万民？”温久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微微侧首。

一旁的暗卫立刻将一沓血书丢在皇帝面前。

上面密密麻麻写着：

“无道昏君！祸国殃民！”

“退位！退位！”

“看看吧，皇兄，这才是万民的心声，被唾骂的，是你。”

皇帝如遭重击，面如死灰，瘫在地上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面前的这些字迹不一的血书，将他帝王最后的尊严彻底撕碎。

“一切己成定局，挣扎只是徒增痛苦。”温久的声音恢复了平静，“皇兄，写罪己诏和退位诏书吧。”

她示意承影卫将准备好的空白诏书和朱笔端到皇帝面前。

“罪己诏里，写清楚你是如何弑父篡位，如何构陷忠良，如何打着本宫的旗号搜刮民脂民膏，如何沉迷丹药荒废朝政，如何……将大魏江山拖入深渊的。”

温久每说一句，皇帝的身体就颤抖一下，“退位诏书，禅位于七皇子温翎。字迹要工整，理由要合理。”

“若想少受点皮肉之苦，就老老实实写！”

“不……朕不写……朕是皇帝……”皇帝拼命摇头。

他蜷缩在地上成一团，头猛烈的撞击地面，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涕泪口水糊了满脸，身体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丹药……给朕丹药……朕写……朕什么都写……”

终于，在非人的折磨下，他彻底崩溃了。

温久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她丢出一颗猩红的丹药，滚落在皇帝脚边的灰尘里。

皇帝眼中爆发出绿光，如同饿狗扑食般猛地扑过去，抓起那颗沾满灰尘的丹药，看也不看就塞进嘴里。

他贪婪地咀嚼着，脸上露出一种病态而扭曲的满足神情，仿佛那不是穿肠毒药，而是无上仙丹。

温久嫌恶地移开目光，对身后的承影卫冷声道：“看着他写。一字一句，都要清晰明白，写不完，不准进食。”

皇帝像一条卑贱的蠕虫般爬到诏书前，颤抖着抓起朱笔。

殿内只剩下皇帝如同风箱般的喘息声，以及朱笔落在绢帛上时，那细微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