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久听到裴凛的回答,她一愣,定定的看向裴凛,透过他的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看_书`屋· ¨更!新*最?快-
她收回目光,没再说话。
裴凛眸光微眯,敏锐地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探究与恍惚。
殿下……在透过他的眼睛,寻找谁的影子?苏韫?还是……别的什么人?
两人一路沉默地走下染血的石阶。
山下,裴凛的玄色马车静静候在那里。
天色己近黄昏,暮色西合。
“回城吧。”温久率先打破沉默。
只有一辆马车。
温久别无选择,只能与裴凛同乘。
车厢内空间比苏韫那辆更为宽敞。
刚上马车,车轮还未转动,裴凛身形一晃!
“噗——!”
一口黑血毫无征兆地喷溅在深色的车厢地毯上,迅速晕开一片刺目的暗色。
他脸色惨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靠在车厢壁上,紧闭双眼,呼吸变得微弱。
温久心头没来由地一慌,几乎是脱口而出:“裴凛!你怎么样?!”
苏韫今日设下杀局,就是笃定裴凛身中剧毒、内力尽失,想要趁机除掉他!
虽然裴凛刚才杀上山时展现的实力惊人,但此刻看来,那恐怕是强行冲破某种禁制的结果!
裴凛缓缓睁开眼,眸中不变喜怒,他只是淡淡的看着温久:“殿下是关心我吗?”
温久被他看得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别开眼,嘴硬道:“是,怕你死了,我还没来得及继承你的家产和兵权。-卡?卡_小,说·网* *免^费`阅.读_”
裴凛轻笑,“殿下放心,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看着他惨白的脸和嘴角刺目的血迹,温久沉默片刻,第一次主动问起了他的毒:“你中的到底是什么毒?”
裴凛似乎并不意外她的询问,闭了闭眼,调整呼吸,才缓缓道:“一种混合型奇毒。其中几种毒物的成分尚未完全分析出来。解药难寻,只能以内力强行压制,延缓扩散,今日强行冲开压制,反噬了。”
他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将自己最致命的弱点,摊开在她面前,温久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裴凛再次闭上眼睛,似乎在调息。
突然,马车猛地一阵剧烈颠簸摇晃!
“咔嚓!”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断裂声,车身向一侧倾斜!
温久猝不及防,身体不受控制地朝车厢壁撞去!
就在她即将撞上的瞬间,一只手臂揽住她的腰肢,将她稳稳地护在怀里。
“大人!殿下!不好了!”车夫惊慌的声音传来,“车轮陷进坑里,车轴好像断了!马车……怕是走不了了!”
温久掀开车帘望去。
暮色沉沉,马车歪斜在一条偏僻的山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q·u`s·h.u¨c*h,e`n¨g..^c\o?m`
车夫一脸焦急:“大人,殿下,这荒郊野岭的……要么等等看有没有路过的马车能搭个便车?小的记得这山上不远好像有座小庙,不如您二位先去庙里暂避一宿?小的立刻快马回城,另赶一辆马车来接应!”
温久蹙眉,刚想说不如骑马回去,裴凛却己开口,“那便先上山,借宿一晚。”
温久看向他,见他脸色苍白,额角冷汗涔涔,显然状态极差。
她抿了抿唇,最终没有反对。
两人在车夫的指引下,沿着一条狭窄崎岖的山径向上攀行。
天色彻底黑透,唯有月光勉强照亮前路。
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一座破旧的小庙出现在眼前。
庙宇很小,围墙斑驳,殿宇低矮,香火显然极为寥落。
敲门后,一个须发皆白、穿着打满补丁僧衣的老和尚带着两个面黄肌瘦的小和尚战战兢兢地开了门。
当他们借着微弱的灯笼光,看清裴凛那一头妖异的白发、苍白如雪的脸色以及周身尚未散尽的淡淡血腥气时,更是吓得连念阿弥陀佛,眼神惊恐不安。
听闻两人要借宿,老和尚面露难色,“阿弥陀佛……施主,敝寺简陋,只有,只有一间空置的禅房可供歇息……这……”
他看着温久华贵的衣裙和裴凛迫人的气势,两人一看就不是他们能招惹的贵客,和尚显得十分惶恐。
温久看了一眼虚弱的裴凛,她道:“无妨。”
裴凛站在她身后,目光幽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作声。
老和尚只得引着两人来到后院一间狭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