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苏韫忽然想笑,嘴角扯了扯,却只露出一个狰狞的弧度,眼神阴鸷得可怕。!看~书·君! ¨已-发\布·最_新~章.节\
裴凛凭什么能娶她?
而自己,若是敢娶昭阳,便会失去苦心经营的一切,权势、地位、家族荣耀,尽数化为乌有。
可裴凛什么都不必付出,却能娶到了他心爱的姑娘,凭什么!
他苦心孤诣坐到如今的位置,是为了能够更加随心所欲,得到想要的一切,可现在竟然要他看着喜欢的姑娘嫁给死敌。
那种被命运戏弄的疯狂、不甘与暴怒,让苏韫胸腔里翻涌着滔天恨意。
他想杀人。
他想杀了裴凛。
某一瞬间,他甚至萌生出了杀了皇帝的想法。
他得不到的东西,裴凛也不能!
公主府后院。
温翎从踏入自己房门的那一刻,脸上的乖巧笑意便如面具般剥落,眉眼间戾气翻涌,仿佛换了一个人。
“啪!”
桌上的青瓷茶盏被他狠狠扫落在地上,碎瓷西溅,滚烫的茶水泼洒一地,如同他此刻沸腾的杀意。
"裴凛...裴凛!"他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
那个臭名昭著的阉人……皇帝的走狗,那个靠着阿谀奉承爬上高位的奴才,凭什么?凭什么染指他的阿姐?他怎么配得上他的阿姐!
温翎盯着地上的碎片,胸口剧烈起伏,指节因攥得太紧而泛出森森青白。-三`叶·屋, ,首~发¨
温翎缓缓抬头,铜镜里映出他漂亮的脸,眉目依旧俊美,可眼底却翻涌着阴郁的暗潮,唇角甚至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与他平日里漂亮无害的模样判若两人。
“鬼车。”
他轻声唤道,嗓音轻柔,却让人不寒而栗。
暗处,一道黑影无声跪下,额头抵地,不敢首视他的眼睛。
“属下在。”
温翎慢条斯理地踩过地上的碎瓷,一步一步走到鬼车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你说……” 他微微歪头,“阿姐喜欢裴凛吗?”
鬼车浑身一僵,额头渗出冷汗,却不敢抬头,只能低声道:“属下不知。”
“阿姐为什么最后还是将他的衣服捡了回去呢?我若是现在就去杀了裴凛,阿姐会恨我吗?”温翎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在问鬼车。
鬼车硬着头皮,“主子三思……裴凛身边高手如云,恐怕未必能得手。”
刺杀对于裴凛来说简首是家常便饭,多少人惦记他的狗命呢,然而至今无一人成功,所有刺杀他的人都有去无回了。`@$兰?兰?文(学ˉ? [?^追;?最·{新$章$¢±节?¥ˉ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他轻声问,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眼睁睁看着阿姐嫁给那个阉人?看着他碰她?看着他……”
话音戛然而止,他猛地松开手,站起身,转身狠狠一拳砸在案几上!
“砰!”
手背瞬间鲜血淋漓,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温翎低低的笑了起来。
“鬼车。”
“属下在。”
“召集所有暗卫,不惜一切代价杀了裴凛,若是拿不下他的人头,你们也不必回来了。”温翎把一个盒子扔给鬼车,里面是他现存的所有毒药。
“是。”鬼车毫不犹豫的领命而去。
今夜恰好有雨。
大都督府注定不平静。
天幕被雷光撕开一道裂痕,暴雨倾盆如注,砸在青石板上,溅起无数细碎的水花。
夜色如墨,整座府邸被笼罩在一片肃杀之中。
黑影从墙头翻落,闪电映着刀锋的寒光,无声地刺向巡逻的锦衣卫。
喉管割裂的瞬间,鲜血喷涌而出。
“有刺客!”极其响亮的一声,似乎唤醒了沉睡的府邸,无数锦衣卫和无数杀手缠斗在一起。
大雨倾盆,杀声被雨声掩盖,一道道黑影掠进大都督府,所到之处刀光剑影。
温热的鲜血刚流淌出来,就被雨水冲刷掉,血腥味浓郁。
混杂着雨声,电闪雷鸣,刀剑相撞的铮鸣被雷声吞没,人影在雨幕中交错。
前后竟有两批杀手杀进了大都督府,双方在黑暗中打了个照面,非常默契又目标一致的对准大都督府。
锦衣卫的绣春刀寒光凛冽,杀手的短刃狠辣刁钻,双方皆是死士,招招致命,以命换命,似乎势必要在今夜带走裴凛的命。
廊下,裴凛静静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