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长久封其记忆。-2/s¢z/w`./c+o-m′
不过好在姑娘如今并未全然想起,倒是有法子能不伤她身子暂且压下一些,
她脉象极乱,此时尚未将记忆好生弥合。
可暂封其记忆,让她的记忆无法连成一线。
最起码,不会想起最痛最恨之事。
至于维持的时日,长则一年半载,短暂三五个月。”
他有法子可以长久封人记忆,十年数十年也可,只这法子太过阴毒又是虎狼之法,刘先生早立誓再不做了。
何况云乔的身子,如今正虚弱,也扛不住。
萧璟颔首应下,刘先生银针刺入云乔头上皮肉。
噩梦中颤抖不已的她,浑身猛地僵滞。
她不再有喃喃哭音,也不再紧蹙眉头,她浑身的刺,像是一瞬间被生生拔掉。
成了个,提灯在荒野,却找不到前方的迷路孩童。
萧璟握着她手的力道更紧,
一旁的嬷嬷叹了声,看了眼榻上昏睡的云乔,目露不忍。_s?j·k~s*a/p,p~.?c*o?m-
真是个可怜人,莫说是性命和自由,就连记忆,都不能由她自主。
这样的日子,瞧着花团锦簇富贵荣华,又有什么意思呢?
第195章 她,得多疼啊
此时的云乔,记忆停在扬州私盐案事发的那一日。
腥风血雨,无数尸首,满是血色的襁褓。
那样的情形,虽是噩梦,可她到底,没曾亲耳听到她女儿的死讯,见到她孩子的死尸,也尚还不是她最痛之时。
那么,于云乔而言,最痛的,究竟是什么呢?
她少时最痛的记忆,是家中祠堂一次又一次的戒尺责打,
嫁人后,让她痛苦的,是沈家宅邸里日复一日的煎熬,
短暂的二十余载光阴,除却少时西北祖父母膝下承欢,唯一的一点点不是痛苦的记忆,竟是沈家那场离经叛道不见天日的私情。
可那时最甜的糖,却也是后来裹着蜜的砒霜。
所以得知萧璟待她不同寻常的种种缘由只是寻个慰藉替身后,最疼的,便成了沈家宗祠里为护他清白官声,自己咬牙抗下的鞭打。,w′b/s·z,.¢o*r/g_
女娘心思,碎成残屑。
可她那时想的,仍旧是不怪他,
她想自己平凡普通身无长物,只这一张脸生得不错,
自然也只能靠着这一张脸肖似他旧情人,得他几分垂怜。
她该感谢自己生了这样好的脸,方才受他几次出手相助。
她不该怪他,不该的。
可那一日扬州漫天的血色,她泣泪哀求时无尽的绝望。
依旧让她痛极怨极。
到最后,她学着低头学着柔婉,以为如此就能保住她的女儿。
却在东宫,亲耳听到,他早就已经,命人杀了她的孩子!
自此,那点烟云梦幻的情,成了剜尽她心头骨血的刀。
她的情郎,她的爱人,是杀她孩子的刽子手!
那一日亲耳听到的女儿死讯,成了她这一生的记忆里,最痛最苦之处。
此时昏迷不醒的云乔,她的记忆,只到扬州城的漫天血色。
还未来得及,想起亲耳听到的女儿死讯。
就被一根银针刺入脑中,又一次封存。
云乔无知无觉地,被锁住记忆。
她松开了昏迷后就紧攥的手,整个人的防备警觉也全然退却。
刘先生重又探了下云乔脉搏缓声道:“成了。”
萧璟悬着的心,这才松了口气。
他摆手令刘先生退下,结果宫人备着的安神汤药喂进云乔口中。
昏沉梦境中的女娘,似无痛无感的人偶,乖觉麻木。
刘先生心底微有些酸,垂首退下后,犹豫良久还是往云家宅邸去了。
云家,
白发老妪眯着老花的眼正做着小娃娃的衣裳。
唇边挂着些微笑的老妇人,坐在午后阳光里。
粉白相间的布料,细致妥帖的针脚,一看就知是做给女娃娃穿的。
“婆母,这衣裳做得小了,家里娃娃哪里穿得上。”一旁的儿媳蹙眉提醒。
老妇人捏着绣针的手微僵,唇角笑意消弭。
顿了瞬后,才道:“是呢,做小了。”
话落,将做到一半的衣裳,搁在绣筐里。
抬眼时,却不经意瞧见了窗棂处一道人影。
她认出了人,唇角紧抿。
摆放着不少针线剪刀的绣筐,有些杂乱,不知哪根绣花针,刺在了她指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