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我们先出去再说。^狐_恋′文!学. ?无·错,内′容,”他脱下身上湿重的衣袍披在姜芾身上,紧紧挽着她的手,带她冲到门前。
被烧毁的门框往姜芾身上倒,他伸手一挡,右臂的衣襟被灼毁,皮肉狰狞。
他没说话,只浅浅皱眉,待护着她安全到了院子,才捂着流血的右臂,额头沁出一层汗。
姜芾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你——”
她话音刚落,一座灵堂被火吞噬殆尽,轰然倒塌。
她眼中映着一派断壁残垣。
还是来不及了。
江家上下跪地痛哭,喊声划破长夜。
……
不知过了多久,火终于熄灭。
尤氏冲上去就连带着凌晏池一起骂:“好啊!我们江家与你们无冤无仇,我夫惨死,你们不抓真凶就罢了,还要来灵堂放火,烧毁尸体,你们丧尽天良,不得好死!”
江敬平也不客气,一口咬定是他们故意来找麻烦,一把火烧了灵堂。,x/l.l¨w.x^.+c~o+www.
“你放屁,火没准就是你们自己放的!”周玉霖挑水挑得满头大汗,他看救火时江家人推三阻四便察觉有猫腻,他们竟还反过来倒打一耙。
姜芾随意擦了擦鼻尖的灰,站出来:“江老爷的死另有其因,凶手就是你们!”
江敬平有恃无恐:“你有何证据?”
尸体已经被烧了,死无对证。
姜芾自知理亏,他们没护住尸体,没护住这唯一的证据。
空口白牙,江家人是不会认的。
凌晏池沉声:“我确实是想再探江老爷的死因,可这把火是谁放的,想做什么,想必那人自己心里清楚。如今尸体已毁,证据尽失,我们想查也查不出什么了,不如各退一步,我们不查了,你们便对外说没有这个凶手。”
“凭什么?”尤氏大喊。
江敬严一把扯回她。
上面的意思是尽快平息了这桩事,各退一步,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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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凌晏池唇色发淡,问姜芾:“念念,你在灵堂看到了什么?”
冯仵作不必提,枉他以为此人重情重义,没想到竟会背叛他。
他与江府内杀害江敬严的凶手,应该都是余霆的人。
今夜也是他告的密。
他们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放一把火,让死人与活人一同埋葬在里头。
能让余霆这般煞费苦心遮掩的,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碧湾峡。
“你知道江敬严是怎么死的吗?”姜芾指了指自己额头,“百会穴是人体血液流通的重要穴位,我在他额头百会穴发现了针眼,说明,他是被人害死的。”
凌晏池觉得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只有同江敬严亲近之人才有机会用此歹毒手法。
如今尸体已毁,他们没有证据,不能光明正大传唤江家人,顺藤摸瓜查出什么。
江家伦理纲常混乱,尤氏与小叔子、继子有染,余霆又想杀江敬严灭口,真相昭然若揭。
这场谋害两拨人同谋,是蓄谋已久,江家毕竟也是大族,江敬严莫名死了,多多少少会引来族人注意,他们就抓了无辜的姜芾顶罪。
夜色中,他望着身旁灰头土脸的她,连自己手臂的灼伤也忘却了。
姜芾回到家,取出药箱替他清洗包扎。
屋里只有他们两人。
幽暗跃动的烛火在两道身影的间隙荡漾。
他的手臂被灼伤了一大块,已不见什么好皮肉,蜷曲的伤口中绽出血渍。
倒上药酒清洗,姜芾想也能想象得到该有多痛,那根房梁若不是砸在他手上,便要砸到她背上。
她用镊子蘸取药酒,格外小心翼翼。
“没事,我不痛。”凌晏池虽这样说着,眉头却紧皱。
姜芾听出他在逞强,怎么可能不痛,清洗完伤口,用棉布轻轻遮盖,“这怕是要留疤了,我先前跟随师兄游历,听过一种药,专治愈合伤疤,我记下了方子,但是要试试看能不能配出药来。”
凌晏池轻摇首:“留疤了无妨,穿了衣裳就看不到了,再说了,我一个大男人,怕留疤做什么。”
姜芾始终低头为他包扎,不语。
凌晏池望着她头顶柔顺的发丝,仿佛能听到她恬静的呼吸声。
他心底有什么东西像桌上那只烛台一样,愈烧愈烈。
这样的她,令他不能刻意与她保持距离。
“念念。”
“嗯?”
“你就像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