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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他勒令那人停笔。
那人转眼看过来,笑嘻嘻道:“原是督工大人来了。”
凌晏池又打量他几眼,问他:“你姓甚名谁?是江州府派来的人还是民间工匠?”
那人仍嬉皮笑脸,“草民姓蓝,名建仁,自民间而来。”
凌晏池不喜他这副不着四六的嘴脸,修皇庙事关百姓安全,若是都挑些这样的人去,他又岂能安心。
“可有官府勘验过的文书?”
这类民间手艺人若参与皇家修建,必要有官府盖了印的文书,确定是有真本事的。
“忘记带了。”蓝建仁刻意套近乎,“督工大人有所不知,我妹子是郑县令的爱妾,我在家里没活干,想赚口饭吃,郑大人同意我进来的,大人您通融通融,毕竟多我一个也不多嘛。”
他吃口皇粮又怎么了?他吃的哪有那些当官的贪的多?
凌晏池听到此处,已是面显愠色。~零+点\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快~
此人一看就是游手好闲之人,攀上郑谷的关系才混进来。
他就怕有这种人,没想到还真遇上了。
“来人,赶走。”他冷冷拂袖。
蓝建仁不可思议,这位督工大人不应该是郑大人的属下吗?怎么竟还不卖他面子?
他放声大喊:“我小妹真的是郑大人的爱妾,郑大人亲口说让我来的!”
凌晏池越听越怒,“谁放的此人进来,去领十板子,眼睛都给本官擦亮些,没有文书的一律遣散。”
蓝建仁被驱赶至工棚外,气得磨牙根,咒骂了几句什么,扭头离去。
日落西山,余霞成绮。
天幕升起来一道绚丽的粉霞。
凌晏池在工棚坐镇了一日,才挑出来二十名踏实可靠的工匠,期间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只喝了一碗县衙运来的驱暑的绿豆汤。
天色已晚,工人陆续离开,预备明日一早来当差重建玉泉庙。′5_4¢看/书¨ ,免.费+阅·读*
黎平在山下安顿好住所,也上山来接凌晏池了。
“世子,下值了,临时住所安排在湖霞村,我已收拾出来了。”
唯一不足之处就是连下人都没配一个,他都不知世子是否住得惯。
那院子据说是从当地一户百姓那租来的,里头空荡荡的,两间房,一口锅灶,贼进去都要抹眼泪出来,别说是现成的吃食,就连生菜叶子也没见一片。
凌晏池到了住所,什么也没说,将箱笼中的书册都摆了出来。厢房被黎平收拾得还算妥帖干净,他异常满意。
黎平说去问问当地村民何处有米肉铺子,买些食材回来生火做饭,或是可有饭庄酒肆,直接花钱些去店里吃。
凌晏池公务一日,揉了揉生痛的眉心出来走走。
晚风吹散了午间的暑气,带来一阵夹杂着泥尘的草木气息。
他今日闲时便在想,姜芾也来了湖霞村,湖霞村这么大,也不知她住在何处。
不知不觉漫步到村口的香樟树下,便听见两位带孩子的妇女在议论,其中一位还拎着一挂腊肉,一包鸡蛋。
“秀莲,这是做什么去啊?”
名唤秀莲的女子道:“我听说姜大夫来了,就住在程老大夫家中。去岁我娘患病,下不来床,请了三个大夫来看都道是绝症,一群庸医,将我吓得半死!恰巧姜大夫那时来湖霞村看病,我请她替我老娘一看,她道只是肌肉劳损,腿部胀气,看了一个月,我娘就能下床了!她可是我家的大恩人,我拎些自家的土特产去感谢她。”
听到姓姜的大夫,凌晏池神色微动。
妇人问:“可是那东仁馆的江大夫?”
秀莲忙不迭摆手:“唷,可别提江无德那龟孙,抓一帖风寒药收我老爹五十文钱,喝了还不见好,我说的是春晖堂的姜娘子姜大夫哩!”
秀莲牵着孩子,提着东西扬长而去。
凌晏池隐在袖中的指节一颤。
原来她就住在附近吗?
他迈步跟在那秀莲身后。
秀莲察觉有人跟他,“郎君何处去啊?你不是我们村的人吧?”
湖霞村常有外地搬来的百姓,不认识凌晏池也情有可原。
“与娘子同路,我也是去找姜大夫看病的。”
凌晏池越说越感到几分局促。
在此处见了她,又该说什么呢?
可转念一想,他的伤的确还未好全,找她看病是最合适不过的理由了。
他坚定步伐,带着一丝丝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期待,跟着秀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