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书缘指着他,“我家公子身强力壮,怎会得这种病?你这庸医!”
“郎君可是胸闷咳嗽,还时常咳血?”
凌晏池默然几息,毫无力度地反驳:“可这也未必就是肺痨,我先前受过伤,许是旧伤导致的。+x.i!a/o~s′h¢u\o\h?u·.~c!o,m+”
“信与不信,您请自便吧,左右肺痨也是治不好的,您将诊费付一付。”
书缘嘴上说着不信,还是解下钱囊,付了这天价医药费。最后得了这自称神医之人给的一瓶药丸,说是吃了能缓解痨病。
回了马车,他都想抱着自家世子哭。
“世子,您让我怎么跟老爷交代啊,是我没照顾好你!”
凌晏池听他哭了一路,头都大了,将人赶了出去。
他一开始是不信那大夫的说辞的,可想到近来的确是胸口闷痛,咳中带血,难免有些惴惴不安,只是不形于色罢了。
他默默打开药瓶,就着凉水吞了两粒药丸。+3+5_k+a.n¨s+h+u-.′c′o!m¢
好在前方就是江州,等到了江州,就叫她替他诊一诊。
第36章 姜芾,你还在生气
姜芾今日如约去了清水湾替那老农诊治。
扎完针背起药箱欲出村, 路过村口的槐树下,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循着那条熟悉的路, 去了何素雅的家。
她还是想和她谈谈,想治好她的病。
可她家大门紧闭,似是无人在家。
她不做多想, 以为人许是有旁的事出去了, 趁着太阳还没落山,她也趁早出了村。
回到春晖堂, 苹儿在替人看诊。
她耳濡目染三年, 对学医还算有些天赋,有人坐镇身旁时,也能上手看一些风寒杂症之类的小病了。
“师父,你回来了!”她正低头写方子,见姜芾是独自一人回来的,频频朝她身后望去,“周玉霖不是跟师父你一同去的吗?他人呢?”
“你好好写,用心写。.k·a¨n¢s·h¨u_j*u+n/.*n+e?t\”
姜芾走到她身旁,敲了敲她的脑袋, 又瞥了一眼她开的方子,都是治风寒的药方不错,剂量也毫无差错,便放心由她去了。
“他走到半路, 被他娘派来的人截回去了。”
周家就这么一个金贵儿子, 周夫人软磨硬泡地来, 就是为了能让自家这位祖宗听话。
人的一生,能交到周玉霖这般仗义的朋友也是一桩幸事。她也从没想过他能一直留在春晖堂, 陪她们走南闯北,行医救人。
她看得释然长远。
人这一辈子,只有自己。
可周玉霖的不告而别却让苹儿心底泛起落魄,她提笔,笔尖都跟着颤了几分。
他早上跟着师父出去时还说等下晌回来要跟她学认几味药材呢。
“怎么了?”姜芾看她魂不守舍。
“没什么。”苹儿将药方给了那位女子,叫她左转去药房抓药,硬生生转移话题,“师父,今日有位被马车撞伤了腿的男子来医馆看伤,我一问,你猜怎么着?”
姜芾凑过来,让她继续往下说。
苹儿压低声:“据说是新上任的县令郑大人纵仆人驾马车伤人。”
姜芾骤然凝神。
正是因上一任黄县令在任时尸位素餐,才导致疫症蔓延,洪水肆虐。调任那日,他可是被江州百姓一顿好骂,被挤下马车,手都差些给踩断了。
如今听这位郑大人的作风,就更不像个为民请命的主了。
这下倒好,走了个黄知县,又来了个郑知县。
他们江州何时才能盼来位父母官啊。
这个世道,还是好官太少了。
苹儿再将一桩听来的事与她说了,“师父,听说还会新来一位县尉,不知这位县尉为人如何。”
“县尉?”姜芾拿出今日的病例单翻看,嘀咕道,“也不是啥多大的官。”
一县设有三位堂官,县令、县丞、县尉,上面那位若是为官不仁,下面两位更多是为虎作伥,沆瀣一气。
老天真是不长眼,什么狗官贪官,通通都往他们江州流。
次日是个晴天,上午医馆的病患多,姜芾打算坐一会儿,午后再去清水湾看诊。
她在替一位男子把脉,街上的人群陡然爆发出连声惊叹,引得两旁店肆中的客人纷纷投去目光。
“你们猜我看到谁了?你们猜我看到谁了?”
路过行人调侃:“二柱,你是见鬼了吧你?神神叨叨的嚷什么呢?”
“我方才路过县衙,看到新任县尉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