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容浑身发抖,精心描画的妆容被泪水晕开。
武安侯府的正厅里,侯夫人搂着哭到抽搐的女儿,自己也落了泪:“我的儿啊!”
妇女浑身发颤,对女儿的愧疚之情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六岁那年上元灯会,她不过松手片刻,女儿就被人群冲散,流落民间。
这些年每每想起女儿遭遇的苦难,她就心如刀绞,恨不得将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女儿。
砰!
陈家长子陈锦煜一掌拍在紫檀案几上:“区区婢女也敢动侯府嫡女?东宫是要与我陈家为敌吗?”
这位大理寺卿素来以沉稳著称,此刻却怒不可遏。
次子陈锦焕眼底阴鸷如墨,坐在太师椅上没有出声,而最小的儿子陈锦烽己经按着剑往外冲:“老子现在就去剁了那贱婢!”
妹妹受了这般惊吓和委屈,他势必要为她讨回公道。
“逆子!回来!”武安侯厉声喝止,“东宫也是你能擅闯的?”
“一个贱婢竟敢谋杀侯府嫡女,难道就这样算了?”陈锦烽目眦欲裂,剑尖在地上划出火星。
“闭嘴。”武安侯沉着脸,眼底幽深晦暗,“都随我来。”
他有三个儿子,性格迥异,各个都是人中龙凤,在京中各有一番声名。
大儿子年二十有七,沉稳老练,官至大理寺卿。府中大小事宜,经他之手,无不井井有条。
二儿子年二十有二,精明能干,官至户部侍郎。他不仅饱读诗书,博古通今,还擅长算计谋划。
三儿子年方十八,武艺高强,如今担任巡检司指挥使一职。他从小就痴迷于武学,一柄红缨枪使得出神入化,在京中的年轻一辈里,几乎无人能敌。
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却是个急脾气,一点就炸。
不过,他这急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只要事情解决了,又会像没事人一样,咧嘴大笑。
武安侯看着这三个儿子,心中既有欣慰,又有担忧。
欣慰的是他们各有所长,都能独当一面。
担忧的是朝堂波谲云诡,不知他们将来会遇到多少挑战。
书房门窗紧闭,父子西人密谈足有一个时辰,才从里面出来。
陈锦烽仍不服气道:“何必这么麻烦?让我带兵将那贱婢抓起来拷打……”
“糊涂!”武安侯一掌拍在他的胸口,“小不忍则乱大谋,按计划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