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粉面膜被她均匀地涂抹在脸上,只有眼睛和嘴唇露在外面,遮住了一张倾城绝色的容颜。
她迅速将假面等物藏入床底,又检查了一遍房间,确认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这才走向房门。
门开的瞬间,她背对而立,正手忙脚乱地往头上戴帷帽。
李承泽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伸手取她头顶上的帷帽:“十七,你这是做什么?”
“殿下恕罪,”贺宝儿声音发颤,“属下……花粉过敏,怕吓着殿下。”
“怎么这样严重?”李承泽伸手欲碰她的脸,又在半空中停住。
他身着玄色朝服,腰间玉带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显然是匆忙赶回,连常服都未来得及更换。
贺宝儿后退半步,低头行礼:“属下无碍,只是每年这个时节都会如此,敷了药膏稍等片刻便好。”
李承泽松了口气,目光停留在她脸上,似乎要看穿那层白色膏药。
贺宝儿心中忐忑不安——太子殿下洞察人心,朝中多少大臣的心思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花粉过敏不是小问题。”李承泽突然转身,“来人,去请……”
“不必了殿下!”贺宝儿急忙出声,又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
她连忙找补道:“哎!老毛病了,敷上药膏很快就会好了。再说这么晚了惊动御医,传到皇后娘娘耳中,恐怕……”
李承泽回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贺宝儿知道自己的话戳中了他的心事——皇后一首不满太子独宠一个婢女。
“你倒是替孤考虑得周全。”李承泽信以为真,声音忽然柔和下来。
“殿下,都这么晚了,您怎么回来了?”贺宝儿刻意转移话题。
李承泽唇角微扬,眼中染上笑意:“孤想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
贺宝儿暗自腹诽,这分明是惊吓才对。
“那孤先回寝殿等你。”李承泽立在门边,玄色锦袍上还带着夜露的湿气。
贺宝儿低头行礼,首到听见脚步声远去,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她轻轻关上屋门,回到妆台前。
镜中的“过敏脸”正对着她,滑稽又诡异。
她伸手触碰那层干涸的珍珠粉,太险了,只差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