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陈锦容脸色一白,气势顿时弱了三分。
她忽然扑到太子跟前,拽住他的衣袖:“殿下,您明知我和她有过节,为何还要将她弄来恶心我?”
李承泽抬手替她理了理鬓边散乱的发丝:“蓉儿,她不过是个暖床丫头,不值得你大动肝火!”
陈锦容因这亲昵动作红了脸,怒气消了大半:“那殿下答应我,以后不给她任何位份。”
“好。”李承泽答应得干脆,手指却微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不过是用来消遣的玩意,终究登不了大雅之堂,哪及得上容儿你万分之一。”
陈锦容这才破涕为笑,两人又说了好些话。
贺宝儿在外面听得真切。
太子为了哄心上人高兴,却将她贬得一文不值。
一刻钟后,知夏找到正在偏殿整理衣物的贺宝儿:“原来你躲在这里,我家小姐要见你。”
贺宝儿懒得理她,手中动作未停:“你家小姐好大的威风,她要见我我就得去?”
“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知夏抬起下巴,嘴角挂着讥诮的笑,“怎么,你敢违抗殿下的命令?”
“去就去。”贺宝儿无奈,将手中衣物放回原处。
知夏轻哼一声,转身就走。
贺宝儿默默跟在她身后。
陈锦容正在驻春亭中等候。
她今日穿了一身鹅黄色襦裙,发间金步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远远望去如同一幅精心绘制的仕女图。
贺宝儿在距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不知陈小姐找我所为何事?”
陈锦容故作大度地摆摆手,腕间一只玉镯随着她的动作滑出衣袖。
那镯子通体雪白,内里却嵌着金丝,在阳光下流转着华贵的光泽。
贺宝儿的目光不由被它吸引。
“好看吗?”陈锦容注意到她的视线,故意晃了晃手腕,“这是殿下送给我的,说是回鹘进贡的,整个大梁找不出第二只来。”
贺宝儿“哦” 了一声。
陈锦容忽然倾身向前,用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道:“不过是以色侍人的玩意,也配与我争?”
“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否则……”
话音刚落,太子走了过来,陈锦容突然笑道:“知夏,我有些乏了,扶我回去歇息吧。”
女子瞬间恢复了大家闺秀的端庄模样,仿佛刚才的狠厉只是幻觉。
陈锦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回廊尽头。
李承泽才提步走到贺宝儿面前:“手。”
贺宝儿一怔,下意识将手往袖中缩了缩。
“手。”李承泽重复,语气不容置疑。
贺宝儿只得缓缓伸出双手。
李承泽突然扣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到身前。
猝不及防下,贺宝儿撞进他怀里,鼻尖掠过一丝墨香。
“殿下。”她心中一紧,不知众目睽睽之下,男人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