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他们走走停停,全是随心而行。
遇到好看的景致,会停下欣赏,遇到喜欢的城镇,会多住几日。
他们如同热恋中的情侣那般,白天挽着彼此的胳膊走在大街小巷,晚上并肩坐在驿站的台阶上看漫天繁星。
从宁安到临安,不过短短十数日的路程,他们却走了整整一个多月。
贺宝儿伸手掀开车帘,远处城墙巍峨,城门上方“临安”二字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无聊?”李承翊随口问道,声音裹着温热的气息落在少女耳畔。
他今日穿了件月白色流云纹常服,发间只簪了根白玉簪,衬得整个人清雅如谪仙。
贺宝儿摇头,发丝蹭过他的下巴,带着若有似无的茉莉香:“就是在想……”
话未说完,马车突然停下。
一名侍卫策马疾驰而来,在外禀道:“王爷!有人跪在官道上,拦住去路,口称有十万火急之事求见王爷!”
李承翊眉头微蹙。
按礼制,地方官员不该拦截亲王仪仗,除非......
“我去看看。”他放开贺宝儿,顺手将滑落的薄毯往她膝上拢了拢。
贺宝儿掀起一角窗帘,只见官道中央跪着一名绯袍男子,未戴官帽,头发散乱,额头紧贴地面,官服上似乎染有血迹。
她嘴角的笑意渐渐凝固。
贸然拦截亲王仪仗,除非是天大的急务。
城楼上的暮色不知何时变得暗沉,风卷着几片枯叶掠过车队,发出沙沙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