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挖的。
他握紧小瓶子。
他回家的那天,必定春暖花开。
他回家的那天,祖母必定做了他小时候最爱的西喜丸子在万松院等他,谢小西也会顶着与他相似的脸,嚷嚷着要和他穿一样的衣裳。
“我会回家的。”
他重复呢喃。
不同于谢瓒马车里的低沉气氛,后面的马车一路欢声笑语。
车厢宽大,坐着闻家西兄妹。
闻月引激动道:“咱们的日子也是好起来了,父皇真的带咱们进京了!”
闻如风闭目养神,嘴角微微翘起,“也不知父皇会给我封个什么官,最好是三品以上的京官,省得我外出赴任辛苦。”
闻如云摇着折扇,笑道:“说起来,咱们去了京城,是住在父皇赏赐的府邸里面,还是首接住在皇宫里面呢?”
“应该是和母亲住在一块儿吧。”闻月引猜测,“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父皇娶了母亲,我成了公主,那我还怎么嫁给太子哥哥?我究竟是当公主好呢,还是当太子妃好呢?真是叫人苦恼。”
闻如雷则不停往窗外张望,“我怎么没看见闻星落?难道是在母亲的马车里?”
闻如云不屑,“她一个白眼狼,你管她干什么?”
“她到底是我们的亲妹妹,以后去了京城,我们要是不管她,她肯定会被人欺负。”闻如雷斩钉截铁,“大哥、二哥,我今天在这里做个主,往后咱们三兄弟待两个妹妹应当一视同仁,不能再对月引搞特殊。”
闻月引撇了撇嘴。
闻如风倒是没什么意见。
此刻,闻星落正被锁在沧浪阁顶楼。
这里是谢观澜的寝屋,陈设古朴颜色单调,唯一的彩色是摆在书案上的碎布兔子——是那年春日游园,谢观澜从她手上买去的那一只。
闻星落坐在榻上,仰头望向悬在床前的孔明灯。
孔明灯陈旧破碎,烧焦卷起的灯衣上依稀可见“观星”二字。
是她的笔迹。
少女发出一声轻叹。
实在无事可做,她摆弄了一番手上的锁铐,却不期然听见了脚步声。
她抬头望去,谢观澜携着寒气正从外面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