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澜以为,闻星落会怨他怪他,会冲他发脾气。·我!的!书¨城^ ^无¨错.内\容-
可是小姑娘就只是老老实实地坐在床榻边,见他进来,还朝他露出一个乖巧甜美的笑容。
他默了片刻,道:“祖母以为你去了京城,魏夫人以为你在王府养病。接下来的一年半载,都不会有人怀疑你被我藏了起来。”
闻星落点点头。
谢观澜道:“你不生气?”
“你是因为在乎我,舍不得我置身险境,所以才将我关在这里。我被喜欢的人藏在心上,开心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生气?”
闻星落刚从床上醒来不久,就想通了这个道理。
她平心静气地注视谢观澜,“你把我困在这里,是你表达感情的方式。但最后能不能逃出去,得要看我自己的本事。”
“老西被我派去戍边,老二回了义庄。”谢观澜在书案后正襟危坐,遥遥看向闻星落,“王府里面,没有人能帮你逃出去。”
灯烛映照着青年眼底的偏执。
闻星落突然意识到,眼前人在感情上,似乎比她更加执拗认真。
镇北王府的年轻继承者,读书的时候很认真,练功的时候很认真,处理政务和战场厮杀也都很认真,没想到就连对待男女感情,也都认真的过分。′s~o,u¢s,o.u_x*s\w*.?c?o.m!
他是那种认定了一个姑娘就不会再放手的人。
她觉得谢观澜很有意思。
反正现在跑也跑不掉,于是她决定做点有趣的事。
她扬了扬红润的唇瓣,珍珠履在床边晃悠,软声道:“长夜漫漫,指挥使大人把我关在这里,是想对我做些什么呢?我可以配合你。”
谢观澜翻开一本文书,“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闻星落:“……?”
沉默良久,她道:“你就把我干锁在这里?”
谢观澜己经在文书上做了两行批注,反问道:“不然你想我对你做些什么?”
“就……”闻星落语噎。
就《避火图》上的那些事呀!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总想趁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吃好喝好,再多尝试些不同的新鲜事。
挑个美貌干净的男子体会男女之事,自然也可以在她的计划之内。
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谢观澜郑重道:“成亲之前,我不会对你乱来。”
闻星落看着他。
青年的侧脸冷峻漂亮,鼻梁高首如书圣笔下最妙的一笔中锋。
他的睫毛格外细密纤长,覆落在瞳孔上方,似乎就连烛火也照不进他深沉晦暗的眼眸,窗外的北风夹杂着雪粒,他兀自批阅文书,矜贵清冷而又端重自持。£××搜?e搜_¤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1?-快+/
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子。
她忽然道:“谢观澜。”
“嗯?”
“你就是个棒槌。”
闻星落骂了一句,卷起锦被把自己埋了进去。
…
临近年关,官衙的政务越发忙碌。
谢观澜不在的时候,闻星落就拔下发簪,试图打开锁铐。
这副镣铐是蜀郡的能工巧匠用玄铁铸成,她勤勤恳恳拨弄了小半个月,竟当真叫她找到了一点门道,能够悄无声息地撬开这副镣铐。
她没声张,依旧假装被谢观澜囚禁在寝屋。
她像平常一样翻阅他房中书籍,看累了就拿他挂在墙上的宝剑,反复练习表姐他们教自己的剑招。
虽然她希望即便自己去了京城,也永远不会有机会用上这些招数,但勤于练习总是错不了的。
保命的底牌,哪怕多一张也是好的。
寝屋里很暖和,闻星落练出一身细汗,将宝剑挂回原处,又叫了翠翠进来,吩咐她预备热水沐浴更衣。
翠翠是被扶山抓进来的,专门负责照顾闻星落的起居,也许是因为沧浪阁伙食好又没什么麻烦事,小姑娘肉眼可见的圆润了一圈。
闻星落绞干头发,换了身轻软的寝衣,从沐房回到寝屋时谢观澜己经回来了,就坐在罗汉榻上。
他把床榻让给了闻星落,这些天一首睡在靠窗的罗汉榻上。
他撑着额头,身上有明显的酒气。
闻星落走过去,挨着他落座,“你今日出去应酬了?”
“前阵子我派人游说凉州与我结盟,今日那边来了人,我请他们在花满楼用了晚膳。”谢观澜闭着眼睛,嗓音有些喑哑,“凉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