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感慨，我没正经给你写过表达情感的信。”

他捏着笔杆，对着信纸念叨：“阿玲，这些年家里全靠你撑着，图南能考上清华，婷婷能得奖，亦安和筱雅能长得这么壮实，都是你的功劳。我在外头啥也帮不上，净让你受累了。”

写到这儿，他想起原主那些年因为爹妈跟黄玲吵的架，笔尖重重顿了下：“前些年我浑，总护着我爹妈，让你受了不少委屈，连带着孩子们都跟着受苦受累。现在想想，当时真是猪油蒙了心。阿玲，我对不住你和孩子，在这郑重地跟你说声——对不起。”

他望着桌上黄玲寄来的全家福，继续写：“我这辈子运气真好，能娶着你这么好的媳妇。你一个人带大图南和婷婷，亦安和筱雅也养得这么结实，我想做啥你都支持，倒班还上夜校拿毕业证，现在开服饰店也做得这么好，家里外头都顾着——我能娶着你，真是前世烧高香了。”

最后，他把信纸铺平，一笔一划写：“阿玲，以前我嘴笨，不会说好听的。现在我想说，我爱你，敬你，更想你。”

黄玲收到信时，正在店里给顾客打包衣服，拆信封时手都有点抖。

旁边的店员瞅着笑：“黄姐，这信谁寄的？看你乐的。”

“还能有谁，”黄玲捏着信纸，眼角的笑藏不住，“我们家那个木头疙瘩。”

她拿着信走到后屋，坐下慢慢看，看到“以前我浑”那行，眼泪掉了下来，赶紧用袖子擦了擦。

等看到“我爱你，敬你，更想你”，又忍不住笑了，对着信纸嘟囔：“现在才说，早干啥去了。”

晚上回家，她把信给黄父看，黄父戴着眼镜瞅了半天，摸着胡茬：“超英这是真开窍了。你看这话写的，‘前世烧高香’，还算有良心。”

黄玲把信折好，放进贴身的布兜里，笑着说：“等他回来，我得问问他，这‘烧高香’的福气，打算咋谢我。”

筱婷在旁边插嘴：“爸信里说，回来要给你买份特别的礼物呢！”

“就他？”

黄玲嘴上怼着，心里却像揣了块蜜糖，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