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跟我练，保准仨月，字儿能写得跟印的似的。”

江老师笑着摆手：“不用那么板正，孩子写字，有那股认真劲儿就中。上次有个娃写‘妈妈’，把‘妈’字的点写得特别大，说想让妈妈离自己近点，多暖心。”

王浩泽蹲在地上，正把刚才说的几何题拼图想法画在纸上，听见这儿抬头说：“其实教啥都一样，就跟咱小时候玩弹珠似的，得让他们觉得有意思，才肯上劲儿。”

陈晓杰在旁边叠着空汽水瓶，一边叠一边数：“我算算啊，流动课堂要是开起来，三轮车得拉着黑板、书本，还得带俩小马扎，万一下雨，再找块塑料布遮着……”

周明远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算那么细，真要干，大家凑凑就齐了。我家有辆旧三轮车，就是铃铛不响了，修修就能用。”

庄超英端着盆水进来，给每个人递了块毛巾：“擦擦手，一会儿我领你们去宿舍歇着。那屋有西张床，都是去年新打的木床，比学校宿舍的铁架子床舒服。”

李明远擦着手，眼睛首往厢房瞟：“江老师，明儿一早的书法课，我能去旁听不？我想瞅瞅您是咋教孩子把字写出温度的。”

“咋不能？”

江老师笑得眼睛眯成条缝，“明早八点就开课，你要是起得来，我欢迎。”

王建国从里屋拎出一摞作业本，往桌上一放：“这些是今天奥数班的作业，浩泽你要是不困，咱现在就能琢磨琢磨，哪些题能改成游戏。”

王浩泽一听就来了精神，拽过作业本就翻开：“这题行！用火柴棍摆数字，移动一根就能变，孩子肯定爱琢磨。”

陈晓杰也凑过去：“我也瞅瞅，说不定能改成适合乡下孩子的玩法，比如用树枝代替火柴棍。”

庄超英看着他们仨围在桌前嘀咕，又看了看周明远、王建国他们脸上的笑，感觉心里特别踏实。

外面的葡萄架上，不知啥时候落了只麻雀，叽叽喳喳叫了两声。

张师傅起身关大门，嘴里念叨着：“天不早了，明儿还得早起给孩子们做早饭呢。”

门“吱呀”一声关上，把夜色挡在了外头。

屋里的灯光下，几个人还在那儿说个不停，有说教学法子的，有说流动课堂的，声音不大，可听着就像春天的种子，在土里憋着劲儿想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