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不要在这玩。”
“我知道了,回屋去,跟筱婷看书去。”黄玲把他往屋里推,“你图南哥看书呢,咱都安生点。”
庄超英摸了摸鹏飞的头:“等你图南哥考完试,带你们去北京玩。”
鹏飞眼睛一亮:“真的?说话算数!”
“算数。”庄超英笑着点头。
黄父在堂屋端着茶杯,热气腾腾的,他怕发出声音,也没敢用嘴吹,只是小口小口地抿着。
见庄超英过来,指了指桌上的被子:“给你晾了水,渴了就喝。”
“爸,您也别这么憋着,该咋着咋着。图南说了,他听不见。”庄超英坐下,拿起茶杯喝了口。
黄父轻轻放下茶杯,点点头:“我知道,可就是忍不住。想当年我考学堂那会儿,你奶奶也是这样,连扫地都轻手轻脚的。这不是不信孩子,是咱当长辈的,就想让他顺顺当当的。”
黄母从灶房端着菜出来,一盘炒青菜,一盘腌萝卜,都是清淡口的。
“快别聊了,叫图南出来吃饭吧。粥晾得差不多了,不烫嘴。”
黄玲刚要喊,被庄超英拉住了:“我去叫。”
他走到图南门口,轻轻敲了两下:“图南,吃饭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图南揉着眼睛出来,脸上带着点笑:“闻见香味了,就等您叫呢。”
“快坐快坐。”黄母赶紧拉他坐桌边,“今儿这粥熬得稠,你多喝点,顶饿。”
说着就往他碗里盛粥,勺子碰着碗沿,发出轻轻的叮当声。
图南喝了两口粥,夹了筷子青菜:“爷爷,您咋不抽烟了?平时这时候早抽上了。”
黄父嘿嘿笑:“不抽了,怕呛着你。等你考完,咱爷俩一块抽。”
“爸,您可别教坏他。”黄玲嗔了一句,又给图南夹了块萝卜,“这萝卜是你奶奶腌的,脆生,解腻。”
图南吃着饭,看一家子都这么小心,忍不住笑:“真不用这样,我跟平时一样呢。明儿我还想出去走走,透透气,总闷在屋里也不行。”
“行啊,”庄超英赶紧说,“明儿我陪你,去河边走走,那边清静。”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顺便买点笔芯,备着考试用。”
图南扒拉着粥,“你们该干啥干啥,真别围着我转,我这心里反倒踏实。”
黄玲还想再说啥,被庄超英用眼神拦住了,他给图南碗里添了点粥:“图南,听你的,你咋舒服咋来。反正家里啥都给你备好,你不用操心。”
吃完饭,图南回屋看书去了。黄玲收拾碗筷,动作轻得跟猫似的。
庄超英坐在院里,看着天上的星星,心里琢磨着,等图南考完,得好好跟这小子喝两盅。
不过眼下,还是先顺着孩子的意,让他安安稳稳考完再说。
夜渐渐深了,院里的灯昏昏黄黄的。
黄玲洗完碗,拿抹布擦桌子,动作轻得跟怕碰碎了啥似的。
“你说咱图南,明天自己出去买笔芯,能行吗?”黄玲凑过来,压低了声儿问。
“有啥不行的?他都多大了。”
庄超英无奈地看了眼黄玲,“你呀,就是瞎操心。”
“我这不是担心嘛,”黄玲往图南窗户那儿瞟了一眼,“他马上就要高考了,万一碰着磕着……”
“瞎想啥呢?”庄超英首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他心里有数。再说了,就去街口那文具店,几步路的事儿。”
屋里,黄父正给图南缝书包带——下午看见那带子磨得快断了。
老爷子眼神不太好,穿个针线费了半天劲,针鼻儿对着灯光晃了又晃,也没敢咳嗽一声,怕惊着隔壁屋的孙子。
黄母坐在旁边纳鞋底,线拉得老长,松手时“啪”一声,她自己先吓了一跳,赶紧捂住嘴,朝图南房门那儿看了看,见没动静,才松了口气。
第二天一早,图南刚穿好鞋,黄玲就把个布袋子塞给他:“这里头有俩煮鸡蛋,路上吃。钱揣好了,别弄丢了。”
“知道啦妈。”图南接过袋子,笑了,“您就放心吧,我快去快回。”
他刚走到院门口,就见鹏飞扒着门框瞅他:“图南哥,我跟你一块去呗?我帮你拿笔芯。”
“你在家和筱婷一起学习,”图南揉了揉他的头,“等我回来给你带糖吃。”
图南走了没多大一会儿,黄玲就站在门口望了三回。
庄超英看她那样,逗她:“要不你跟过去瞅瞅?”
“去你的,”黄玲拍了他一下,“我才不呢。”嘴上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