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找着窍门。”
这“小老师”课堂一办起来,不光数学成绩上去了,其他科目也跟着见好。
物理课代表讲电路分析时,拿了个旧收音机拆开来演示,同学们看得眼睛都首了;
语文课代表把容易写错的字编成了顺口溜,比如“己己巳,竖弯要分清,半竖是自己,全竖己过去,封口就是巳”,大家记起来格外快。
到了周五晚上,小会议室总是坐得满满当当,连隔壁班的同学都跑过来蹭课。
有回图南讲几何题,刚在黑板上画了辅助线,底下就有人喊:“哦!原来这么简单,我以前咋就没想到呢?”
图南听着,比自己考了高分还高兴。
庄超英去开家长会时,班主任特意把他拉到一边,笑得合不拢嘴:“庄主任,你这招真是帮了大忙。以前班里总有些同学不好意思问老师,现在跟同学一讲,反倒听明白了。你看这成绩单,以前及格都费劲的几个,这次都考了七十多。”
尽管离高考越来越近,图南的复习却按部就班,每天该背的书、该做的题都不含糊,晚上还能腾出半小时跟筱婷聊聊法语语法,倒显出几分松弛。
可庄超英那边,却像上了发条的钟,从早到晚都绷着。
他报了今年的研究生考试,白天在学校处理教务,晚上回家就扎进书本里。
黄玲看他趴在桌上写题,台灯把影子投在墙上,像块拧巴的抹布,忍不住劝:“要不先歇会儿?你这眼睛都红了。”
“没事,再看两道政治题。”
庄超英头也没抬,手里的红笔在复习资料上勾划,“这哲学部分绕得很,不多看两遍记不住。”
有回深夜,图南起夜,见书房还亮着灯,推门进去就见父亲趴在桌上打盹,手里还攥着本《英语词汇大全》。
他轻手轻脚地拿了条毯子盖上,心里头有点发酸——爸都这把年纪了,还跟小伙子似的拼。
第二天早饭时,图南忍不住说:“爸,要不您别这么熬,研究生考试明年还能考。”
庄超英扒拉着粥笑:“今年能考为啥等明年?你爸我虽说记性不如你们年轻人,但底子还在。再说了,我考这个,也是想给你们做个样子——想学东西,啥时候都不晚。”
话是这么说,可他夜里常对着英语阅读犯愁。
有回对着一篇短文瞅了半小时,愣是没琢磨透意思,急得抓头发。
黄玲听见动静进来,见他把卷子揉成了团,叹气道:“要不问问图南?他英语好。”
庄超英梗着脖子:“那哪行?我当爹的,还问儿子题?”
嘴上这么说,等图南放学回来,却趁他倒水的功夫,悄悄把那篇短文塞了过去:“你帮爸看看,这最后一段到底说的啥?”
图南一看就笑了:“爸,这是讲环境污染的,您看这句……”
他拿笔在上面标了几个生词,“其实您把这几个词查明白,整段意思就通了。”
庄超英看着儿子标出来的注释,脸上有点发烫,嘴上却道:“哦,原来如此,我就说看着眼熟。”
离考试还有半个月时,庄超英得了场小感冒,咳嗽得首不起腰,却还是裹着棉袄在书房做题。
黄玲夺了他的笔:“今天必须歇着!病不好利索,考试咋有精神?”
他这才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发愣:“我就是怕考不上,白费了这阵子功夫。”
“考不上咋了?”黄玲给他端来姜汤,“你能坐下看书就比好多人强了。再说了,图南学习那股劲,不就是跟你学的?”
庄超英喝着姜汤,心里头暖烘烘的。
夜里躺在床上,听着隔壁图南房间传来翻书的轻响,忽然觉得,这父子俩像是在同一条跑道上,你追我赶,倒也不觉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