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超英刚结束高一、高二两个年级的数学教研会,怀里夹着会议资料,还没走到办公桌前准备写总结,就见传达室的张老头急匆匆跑了过来。\k*s^w/x.s,w?.`c.o/m~
“庄老师!”张老头喘着气,额角挂着细汗,“有你的急电。”
庄超英点点头,立刻跟着往传达室走。
抓起听筒刚“喂”了一声,弟弟庄赶美慌乱的声音从那头撞过来:“哥,妈摔着了,腿骨折,现在市医院!”
“我马上过来。”庄超英沉声应着,挂了电话便往办公室赶。
庄超英想起剧里庄母卧床时,对庄筱婷的折腾,眼里划过一丝幽光。
他身上只揣着十几块钱,回家取肯定来不及,他径首去找校长签了借条,从学校财务室借支了一百块,骑着自行车往医院赶。
等他满头大汗冲进病房时,屋里己经聚了不少人:庄赶美一家守在床边,庄父坐在病房外靠墙的长椅上抽着烟,二婶和三婶正围着护士问东问西。
“爸,二婶,三婶。”
庄超英把自行车钥匙往桌上一放,快步走到病床边,目光落在庄母打着石膏的腿上,声音沉了沉,“医生怎么说?”
庄父猛地将烟蒂掼在地上,火星子溅起来又灭了,他抬手指着庄超英的鼻子,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庄超英,你个混账东西!你妈摔断了腿,你倒好,踩着棉花似的挪过来!我看你是在学校里待久了,连爹妈是谁都忘了!”
庄超英额角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衬衫领口上:“爸,我刚散会就借了钱骑车赶来,二十分钟,这是最快的速度了。”
“最快?我看你是巴不得你妈疼死!”
庄父往前冲了两步,被二婶拉住,仍梗着脖子吼,“我告诉你,你妈这腿得躺够一百天,日夜都得有人盯着!你跟黄玲给我在这儿守着,黄玲那破夜大别上了,一个女人家,伺候婆婆天经地义!”
“爸,这不可能!”
庄超英攥紧了手中的纸币,“我带俩个班的课,还要操心两个年级的数学教研,赶美也有工作,该我们兄弟俩轮流来。×新?,完;(本·~ˉ神?{站£& ±./首|发-/我的班,我请护工搭把手,钱我自己出,绝不耽误妈治病。”
二婶赶紧打圆场:“大哥,超英这话说得在理,俩孩子都有正经差事,轮流伺候再请护工,妈也不受委屈。”
三婶也跟着点头:“是啊,超英是老师,误了学生课可不是小事。”
“你们懂个屁!”
庄父甩开二婶的手,唾沫星子喷到庄超英脸上,“请护工能有自家人尽心?我看你就是心疼钱!你是老大,就该你扛着!我养你这么大,供你读了书,现在让你伺候你妈,你还推三阻西,你良心被狗吃了?”
庄超英猛地抬起头,眼里的红血丝像蛛网似的蔓延开,积压多年的火气一下子冲了上来:“爸!您讲点道理行不行?”
庄超英的声音陡然拔高,震得病房里静悄悄的,连病床上昏昏沉沉的庄母都睫毛颤了颤。
“妈伺候了您一辈子,洗衣做饭带孩子,您什么时候想起搭过一把手?”
庄超英往前逼了一步,胸口剧烈起伏,他声音压低怒斥:“现在妈病了,您不想着怎么分担,就知道站在这儿无能咆哮!我是您儿子,不是您的出气筒,更不是您老庄家的摇钱树!”
“这些年我每个月工资大半给家里,您拿着我的钱抽烟喝酒,转头就骂我不孝。赶美也是儿子,难道就不该尽孝?”
他喘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冷硬,“该我做的,我一分不会少。医药费我先垫着,我的班我请护工,赶美的班他自己安排,轮着来谁也不耽误。您要是还想好好让妈养病,就别在这儿添乱。”
“您天天没事就骂人,除了吸儿子的血还会干什么?”
庄超英紧紧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妈住院的事,我自有安排,您要是再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闹,我就只能请街道办的人来评评理了。”
庄父被这通连珠炮似的话砸懵了。
张着嘴半天没合上,脸涨得像猪肝色,手指着庄超英抖了半天,最后猛地一跺脚,转身跌坐回长椅上,胸口呼哧呼哧地喘,却一个字也骂不出来了。\看+书/屋+ ′更!新¢最/全_
二婶赶紧递过一杯水:“大哥,消消气,超英也是急糊涂了,不是故意顶撞您……”
三婶则拉着庄超英往病房外走:“超英,你爸也是担心你妈,你别往心里去,咱先去问问医生后续怎么护理……”
庄超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