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银袋丢了,身上只有一面玉牌,可那牌子,是决不能给雪梅的,不是他舍不得,是怕泄露了身份。?零-点`墈.书+ ?毋_错~内~容?
见她这么毫无遮掩,季辞寒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一方面他确实需要吃好点。一方面又有些愧疚。
“雪梅姑娘,日后我恢复了记忆,一定重谢你。”季辞寒郑重许诺。
雪梅却摇头:“阿月你别这么客气,等你伤好了,多拿点银子回报我就成。”
她语气理直气壮,坦坦荡荡,丝毫不觉得挟恩求报有什么不对的。
闻言,季辞寒也放松多了。能够用钱还的恩情,再好不过,他笑着点头:“雪梅放心,我保证不会让你很失望。”
这村姑救了他,他回报她数百银子也不过小事。
雪梅心里高兴。听阿月这语气,最少要给她五两银子吧?
……
过了午时,雪梅把昨日的空葫芦带走,留下一些枇杷,然后下山了。
雪梅到家时已经是下午,雪梅去厨房偷了块面饼填肚子,去田里帮娘干活。
她路过苟春儿家的田,正巧今日春儿也在田里忙活。!y¢o,u,p\i+n^b.o+o^k?.?c~o,m/
两个姑娘自幼一起长大,交情很好。
忙活了一阵子,春儿拉着雪梅坐在田埂边说起悄悄话。
“昨日我爹进城卖菜,正巧遇到谢大头。”
谢大头谢秀才家的仆人。
雪梅没吭声。当初谢秀才住在村里时,喜欢在村里走动,一来二去她就认识了谢秀才。
她敬佩谢秀才的才学,却并没有别的心思。
毕竟,她知道谢秀才是读书人,她只是个村姑。
况且,她是家中独女,父母一直有招婿的打算。
她本是想跟着谢秀才学几个字,后来谢秀才却对家里长辈说要娶她。谢家长辈自然不许。
这事传开后,谢秀才的姨母胖婶勃然大怒,一面把谢秀才送回了城里,一面到她家把她痛骂一顿。说她痴心妄想,不要脸。
这事就这么算了。
两年过去了,雪梅再也没和谢秀才说一句话。
“谢大头说,谢秀才要成亲了,娶的是县丞家的女儿。~小^税-C`M/S. ?埂!辛′罪*哙,”春儿小声说。
“那挺好的。”雪梅平静道。
春儿盯着雪梅仔细看,脸色纳闷:“你看着不伤心呀?”
“我有什么伤心的。他是秀才,我只是个乡下丫头,本就没想过什么。”雪梅道。
“你没想过?那你怎么不答应宋宝树?我还以为你放不下谢秀才呢。”春儿纳闷。
“我就是不喜欢宋宝树,跟谢秀才无关。”
“可你年纪不小了啊。”春儿比雪梅小一岁,年初已经定亲了,雪梅快十七了,却还是没着落。
“怕什么,和不喜欢的人成亲,活得不开心有什么意思。”雪梅嘴里满不在乎,心里头却想起了阿月的模样。
……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雪梅爹从城里回来了。
鸡蛋、野菜都卖光了,葱蒜却还剩了些。
雪梅爹买了一块橘红色的布,又买了一份点心,剩下的钱全交给了雪梅娘收起来。
“这布正好给雪梅做一件短衫。配你那条鹅黄色的裙子正好。”
雪梅对做新衣裳没兴趣,却盯上了绿豆糕。
“想吃就吃。看把你馋的。”雪梅娘以为雪梅馋了。
雪梅却不吃,“我晚点当夜宵吃。”实际上,雪梅想把自己那份绿豆糕省下来。
雪梅娘点头:“随你。”
“那我去烧火煮饭啦。”雪梅跑去小厨烧火煮饭。
雪梅照例准备了三样菜,一碟荠菜,一碟腌萝卜,一碟莴笋。
饭桌上,雪媚娘提醒雪梅爹,让他下次去城里买点肉回来,雪梅最近嘴馋得很。
雪梅爹应下。
……
用了饭,雪梅爹娘去溪边挑水。他们苟家村位于半山腰,用水都要去村子下面的山溪里取水。
雪梅把碗筷收拾干净后,偷偷拿出丝帕洗干净。
这丝帕雪白光滑,上面用翠绿的线绣了一簇竹叶,真好看。
雪梅把丝帕晾在自己屋内。
她屋子东西不多,里有一张床,一只放衣裳的木箱,还有一张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