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子渔的办公室与黎簇所在复读班的班主任办公室相邻,过去拿资料时偶然听到对方说起黎簇请了一个月的病假,叹息这个学生本来成绩就不行,现在进度又要落后一个月,怕是很难再跟得上。~x/w+b!b′o¢o?k_..c/o`m,
因为是认识的人,解子渔就多问了一嘴,得知黎簇是被抢劫时受了伤。
与黎簇有关的事原本该到此为止,毕竟解子渔本身不是多热络的人,现在黎簇不再是她学生,她实在没必要管。
但解子渔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这种不适主要来源于黎簇的父亲。
解子渔第一次见黎簇父亲时就觉得那人藏着什么秘密,后来得知他家暴黎簇,观感更恶。仅以此判定太过武断,但此次黎簇被抢劫受伤事件从表面上看只是意外,解子渔却实打实从过往的蛛丝马迹中嗅到一丝血腥气。
女人的预感总是很准,她到底不放心,趁着周末拎了补品去医院探望。
解子渔存了小心思,去之前没打电话。到了医院她才临时打电话给黎簇,响了几声没人接,再打一遍却提示对方己关机。
这下不祥的预感有了成真的预兆,解子渔到医院前台问询,却得知请了一个月病假的黎簇早己出院。
出院签字那栏的名字写着黎一鸣。
解子渔记性不错,之前学校搞活动她见过黎一鸣的字,出院单子上那个名字不是他本人写的。+j-i/n·c?h_e.n^g*h,b·g\c′.\c*o^m!
黎簇是离家出走了还是遇到了危险?
解子渔心沉下去,走到一旁拨了黎一鸣的电话,漫长的铃声响了几遍也没人接。
两人都不接电话,这未免太巧了。她决定去黎簇家看看,但在此之前她想知道黎簇是不是真遇到了抢劫。
黎簇的主治医生叫梁湾,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解子渔说自己是黎簇的老师,问梁湾黎簇的伤情,对方笑着说没什么大碍。
没什么大碍要请一个月的假?解子渔又不是傻子,这里面显然有问题。她想看看黎簇的病历,但因为不合规矩,被梁湾拒绝。
这也在解子渔意料之中。
她退而求其次追问一些关于黎簇的具体情况,并主动道出自己联系不到人。
“梁医生,来找你之前我给黎簇和他父亲打过电话,都没人接。而且黎簇的电话刚开始还通了,后面首接关机。”
“可能是我多想。”她温温柔柔地叹了口气,“虽然这孩子性格有些桀骜,但以前从来没这样联系不上过。”
“在楼下我瞟到了出院单上的签字,上面的字迹不是黎簇父亲的。”
都不是傻子,解子渔的未尽之言梁湾自然听出来了。
她知道内情,心里害怕,脸上也不自觉露出两分忧虑与慌张。!7!6\k+s′./n¨e?t\
解子渔一看就知道有戏,这个医生的确知道些东西。
“梁医生,你知道黎簇现在在哪儿吗?”
“不,我不知道。”梁湾假笑着掩饰,但她不擅此道,旁人一眼就能看穿。
“梁医生,咱明人不说暗话。”解子渔施施然掏出手机,“黎簇要是出事了,你故意隐瞒,至少是个包庇罪。”
“你不想跟我说没关系,我报警,你跟警察说去。”
“不能报警!”梁湾慌忙拉住解子渔的手,脸上露出难看又恐惧的神情,声音压得很低,“解老师,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那些人,我们惹不起。”
“梁医生,你是黎簇的主治医生,我是他的老师,现在这种情况,我们都对他的人身安全负有一定责任。”解子渔正气凛然、义正言辞,“现在是法治社会,人人平等,没谁是惹不起的。”
解子渔这番话说得梁湾又羞又愧,可她有什么错?她只是不想为了一个患者搭上自己的性命。
“不过我尊重你的选择,保护自己并没有错。”解子渔善解人意地说道,“但黎簇不能不管,他是我学生,我有责任把他带回去,你可以寻个安全的地方把知道的告诉我,我不会把你透露出去的。”
两厢无言,梁湾挣扎半晌把解子渔请进了办公室。
“黎簇背上被人刻了一个很诡异的图案。”猛灌一口水,梁湾靠在椅子上将一个印着北京市西城区公安局的信封递给解子渔,“你看看吧,就是这个。”
解子渔打开信封,里面是几张血肉模糊的照片,可以看清上面血色的符号组成了一个诡异的七指图案。
“黎簇的出院手续是我办的。”梁湾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