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当年拟给纯元皇后嫡子的名字。”
她本就是借皇帝对纯元皇后的爱为所欲为,自然要时时提醒。
毕竟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
温实初的银针扎进她虎口穴道,手微微颤抖,声音发涩:“娘娘脉象虚浮,这药.…..”
“嘘——”
安陵容将染着迷情香的帕子按在他唇上,那迷情香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本宫今儿在皇后送的山参里,发现了这个。”
她自枕下摸出个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几粒朱红药丸泛着诡异甜香,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神秘:
“若是让皇上知道有人要谋害龙嗣,你说莞贵人的玉佩还能藏多久?”
窗外风雪骤急,寒风呼啸着拍打着窗户,仿佛在为这场阴谋助威。
温实初望着她将药丸溶进皇后送来的参汤,突然想起三日前太医院丢失的鹤顶红,那鹤顶红的影子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让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鎏金碗沿抵在唇边时,安陵容忽然蹙眉作呕,参汤全泼在织金地毯上,那参汤在地毯上洇开,仿佛是一幅诡异的画卷。
“本宫乏了。”她斜倚鸾帐,任由汤药在毡毯洇开毒花,“劳烦太医明日再送碗新的来。”
声音慵懒,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更鼓敲过三响,整个宫殿陷入了更深的寂静,只有风雪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安陵容悄声下榻,轻手轻脚地走向暗格。
暗格里躺着个陶俑,腹部微微隆起,内里中空处塞满浸过白矾的棉絮——这是她照着《香乘》古方制的假胎,每一个细节都倾注了她的心血与算计。
烛火摇曳间,她将陶俑贴上小腹,对着铜镜练习纯元皇后最爱的垂眸浅笑,那笑容里有温柔,有妩媚,更有隐藏极深的野心。
寅时三刻,皇帝踏着晨露而来,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宫殿中格外清晰。
安陵容散着长发扑进他怀中,龙涎香裹着迷情香钻入帝王鼻息,那混合的香气仿佛有一种让人沉沦的魔力。
当宽厚手掌抚上她腹部时,陶俑内的机关被悄然触发,轻微胎动隔着锦缎传来,那胎动如此真实,仿佛真的是一个小生命在她腹中跳动。
“孩子在动!”
皇帝眼底迸出她从未见过的光芒,那光芒里有惊喜,有期待,更有对纯元皇后深深的思念,他仿佛透过她在看另一个影子,
“朕的弘曕...”
安陵容咬破舌尖将呻吟咽下,舌尖的疼痛让她更加清醒,陶俑内暗藏的银针正随着胎动刺入皮肉,鲜血缓缓渗出,染红了她的衣衫。
鲜血渗入腰封时,她仰头露出与纯元如出一辙的笑靥,任由帝王将她抱上铺满合欢花的龙床。
隔窗偷听的宝鹊攥紧袖中香囊,里头藏着温实初今早塞给她的血书。
风雪卷着残梅掠过宫墙,在琉璃瓦上写下无人能解的谶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