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湿婆业舞,戛然而止。
那酝酿着,即将喷薄而出的,足以将灯塔连同方圆百里一并清洗的能量风暴,就像一个被戳破的气球,无声无息地,被那根手指,尽数吸纳、抹除。
楚子航庞大的龙躯猛然一僵,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那套癫狂的舞步,就那么停滞在了半空中,成了一个荒谬而悲凉的姿势。
他胸口没有伤口,没有被贯穿。
但那股被强行打断、逆流回体内的力量,却比任何刀剑都更加致命。
他能感觉到,自己与“临渊者”之间那脆弱的链接,正在寸寸断裂。
这具活体棺材,正在反过来吞噬他。
而那个白色怪物,做完这一切后,只是歪了歪它那光滑无面的头颅,那股好奇的意念,再度在他的脑海里响起,不带任何嘲讽,只有纯粹的探究。
“你原来,不是玛娜生态的产物。”
楚子航没接话。
反噬的剧痛,让他身躯剧震,甲胄的缝隙间,渗出暗金色的、如熔岩般的龙血。
他被迫放弃这段需要漫长铺垫的、华丽的终章。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原始、更首接、更不讲道理的暴怒。
他抬起那颗狰狞的龙头,张开了那张足以吞噬日月的巨口。他回到了自己最熟悉、也最烙印在骨子里的谱系。
青铜与火。
这一次,他没有吟唱,没有蓄力。
他只是将那份被看穿的屈辱,那份无尽的孤独,那份身为非人者的悲哀,尽数化作燃料。
他用最古老的、属于初代种的龙语,发出了一声震动天地的咆哮。
那不是言灵,那是命令。
整个世界的火元素,都在这一刻,为它们的君王而战栗。
一万六千度。
一团炽白到仿佛能刺瞎神明双眼的光,在他口中凝聚。
那不是火焰,那是恒星的核心,是物质世界所能承载的、温度的极限。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