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福全就发现自己担心多余。^y¢e`x,i?a′k-e·.?c!o^m¨
日上三竿,寝殿的门终于开了,身披墨色常服的男人踱步而出,神态是说不出的餍足。
福全想也不想跪地拜服。
容淮:“吩咐下去,准备封后大典。”
福全不敢质疑:“是。陛下,是否要将凤鸾宫收拾出来?”
容淮眉头皱了一下,眸色深沉:“不必。”
凤鸾宫是历任皇后居所,现在帝王居然说不必让新皇后入住。
这……
福全磕头道喜,忙不迭下去备着了。
他在帝王身边待了多年,对帝王的不悦十分敏锐,就在他说让皇后入住凤鸾宫时,帝王对他起了杀意。
福全边小碎步往外跑边擦着额上冷汗,心道这种话往后不能再说!
陛下只有在岁星姑娘……不,新皇后面前才好说话。
容淮在外任冷风吹了片刻,吹散周身杀气才缓步回到殿中。
床上人还未醒,轻闭的双目下垂落如黑色蝴蝶般的睫羽,纤美轻薄,让人连用力触碰都不忍心。
容淮往日最喜欢将脆弱之物碾碎打烂,看那些美好却易逝的风景变作一塌糊涂。
但对于床上人——他丝毫不舍,他想要她永远陪在他身边。′e/z`k.s\w′.+o′r_g\
昨晚服药后的疼痛如附骨之疽,疼得他几欲癫狂,对血的渴求达到顶峰,恨不得立即泡在血池之中,让血浸透他全身。
他眼前只有这人脆弱清瘦的身体可以依赖,他记得自己将她抱得很重,重到他恍惚间听到了痛呼。
这人没有远离,没有惧怕,似是献祭将手腕主动递到他嘴边,试图让他不再咬舌尖。
最终,他张开满是血腥的唇齿,轻又柔地舔上她的腕,在这道永不会染黑的纯白上留下湿润又滚烫的气息。
上次将她伤成那样他后悔不己,绝没有下次,他曾在心中发誓。
后半夜体内剧痛减弱,他放松身体靠在她的怀中。
她也没有睡,白净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在他身后轻抚,他爱极了她的温柔。
从头到尾,他们衣衫交缠,却没有进一步的举措。
他抱着她便能缓解折磨了他二十多年的毒发之痛,他不愿在他毒发神志不清时要了她,对她太不尊重。
容淮在床边坐了很久,泛红眼珠死死盯着床上人,像个拥有狂热忠诚的信徒。
“……”
岁星悠悠转醒,一睁眼便对上男人深黑不见底的眼眸。*搜!搜¨小~说?网¢ _无-错.内.容?
她眨眨眼,半撑起身体,腰间很快多了比她体温更高的手臂。
容淮的毒还未肃清,体温一会极高一会极低。
乌发垂落在雪白衣衫上,女人静静在他肩头靠了一会,刚一动,腰身圈着她的手臂瞬间收紧。
仿佛怕她眨眼就不见了。
岁星侧头看容淮,却发现容淮一首在凝视她的侧脸,眸光阴晴难辨。
“陛下昨晚既没有咬伤我,也没有出去伤人,真厉害。”她抿唇笑着,眼眸似有星辰万千。
医馆大夫遇到爱哭不爱吃药的小朋友就这样哄着。
容淮自然听出她的揶揄之意,竟是没有丝毫恼怒,反而更贴近了她。
像是得到一颗糖果还不够、想要再要两颗糖的小朋友。
岁星做了个旁人看见能吓破胆的举措——她抬手在皇帝陛下脑袋上摸了摸,当真是哄小朋友的做法。
皇帝陛下非但没有变脸色,还勾起唇角,问:“有奖励吗?”
岁星沉吟片刻:“再给陛下做条手链?”
“……”
容淮抓住她的手腕在手中把玩,表情依旧不变:“孤说了不准你再伤到自己,换一个。”
朝堂中那些大臣若听见皇帝这个语气早己跪了满地。
容淮一旦否决某事那不满的不止是这件事,还有提出这件事的人,他会一并杀了。
何曾这样淡然地说‘换一个’?
大臣们做梦都不敢梦这个。
“没想好。”岁星眼眸弯弯。
——简首是胆大妄为!常人哪敢这样对容淮说话?哪次面见容淮不是准备齐全、战战兢兢?行差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容淮盯着她,眼底晦暗。
“那就存着,等孤想好了告诉你。”他说这句话时嗓子发干,喉结又是一动,“星儿,你可愿……”
他顿了顿,将人抱得更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