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这件事,无数人围观。?k¢a/n/s+h.u!w^a?.·c¢o′m?纪循想“邀请”他们去王府,私下谈谈,都无从下手。
登闻鼓不是谁都能敲,平民百姓告御状,告皇亲国戚,是要滚钉板的。
韩家人威胁了几日,见还是无人问津,各个衙门互相推诿,便下了狠心,韩氏的兄长扬言要去滚钉板。
这一日,正是元宵节。
百姓们连元宵的热闹都不凑了,纷纷跟在韩家人身后,要去瞧韩家人滚钉板、告御状!
百年难得一遇的热闹不去凑,以后给孙子孙女讲“想当年”,谁讲不出来,谁丢人。
端王亲自出面,苦口婆心劝说,并赔礼道歉,愿意给高额抚恤费,但一口咬定韩氏是意外死亡,暗示韩家人息事宁人,拿钱了事。
他不可能让皇长孙的生母,为一个死去的侍妾和一个未出生的孩子偿命。
韩家人不依不饶,非要求一个公道,最终,这事再也兜不住了,闹到皇帝面前。
皇帝自然没让韩家人滚钉板,否则一旦查出韩氏是冤死的,那么长子的名声也保不住了。
他亲口许诺韩家人,命大理寺、刑部和宗人府三司会审。
如此,元宵节过后,端王一家没能离京就藩,而是滞留京城,等待会审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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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庆宫里,端妃气得肝儿疼,面上依旧端着一副菩萨样,眼神却极冷,宛如不近人情的佛,俯视地上跪着的李侧妃。;3卡o\ˉ卡+?小?,>说%×?网o? !??无%[错¢)e内%¨§容|]?
李侧妃声泪俱下,哀哀哭泣:“母妃,儿臣真的没有谋害韩氏!韩家含血喷人,求母妃和王爷,为儿臣做主啊!”
皇长孙听到生母的哭声,哇一声也哭起来。
端妃这回没有去哄皇长孙,挥挥手,吩咐奶娘:“抱下去,别吓着皇长孙。”
李侧妃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大的靠山,被奶娘抱了出去。
她惶惶不安,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颗一颗砸落地上。
端妃幽幽道:“韩氏与你同一天诊出有孕,当时太医向本宫回禀说,都己满两个月,不足三个月。
“本宫看过王府的彤史册子,册子上记载,她早你七日开始侍寝,受孕的时间可能比你早七日,生产的时间很可能在你前头。”
李侧妃心头大骇,宛如被剥了衣裳,暴晒在阳光下,曾有过的阴暗心思一览无余。
端妃怎会知晓她的想法?
是谁给了端妃彤史册子?是王妃吗?
王妃自嫁入王府的第一天起,看见她挺着大肚子去请安,便一首对她不冷不淡的。
王妃定然是嫉妒她的。
她尖声哭道:“母妃!儿臣没有害她,真的没有!儿臣那时,根本不知肚子里怀的是男是女,岂会动了谋害韩夫人的心思?
“儿臣自从被指婚给王爷,便一首效仿母妃,常常抄写佛经,侍奉佛祖,平日里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怎敢谋害人命啊!”
李侧妃嫁入王府后,确实好几次来给端妃请安,送的礼都是亲手抄写的佛经。·2*8′看?书¨网^ -无.错!内′容.
端王的几个妻妾中,端妃见李侧妃的次数最多,与她说的话也最多,两人常常聊得十分投机。
李侧妃希望端妃能记起她昔日的好。
端妃浸淫宫斗逾二十年,一瞧李侧妃的脸色,便失望地闭上眼。
她不断捻动佛珠,呢喃道:“造孽啊。”
她声音小,但大殿内极为安静,李侧妃清清楚楚听见了那三个字。
她一下委顿在地。
端妃不信她。
难道端妃和王爷要把她交出去,平息韩家人的怒火吗?
她爬到端妃脚下,哀声哭求:“母妃,儿臣是皇长孙的生母啊,儿臣死了不要紧,可皇长孙这辈子就要背负污名,您忍心吗?”
端妃半睁开眼,低头对上她殷切求生的眸子,叹息道:
“李氏,你父亲是个六品官,而贞蔚的父亲只是个酒楼的账房先生,你便欺负她没有背景,没有权势,即便死了,韩家也不敢上门为她喊冤。
“可是,贞蔚是从檀庆宫出去的,她是本宫千挑万选,挑出来,舍了给循儿做侍妾。去王府前,她日日陪着本宫吃斋念佛。
“你口口声声孝敬本宫,抄写佛经迎合本宫,可你在害死贞蔚时,可曾想过本宫?你害死她时,可曾想过为你腹中的孩儿积福?
“让皇长孙一生背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