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方娘娘打架。

不到一个月，杜葵和方娘娘先后跳井死了。

纪徵看了看杜葵旁边的那口井，突然开口：

“杜葵，你是不是想死？”

杜葵反口便骂：“小兔崽子挨揍没挨够？”

纪徵心知，杜葵来不秋殿，是故意来报复他的，替方娘娘报仇，母债子偿。

卖掉他的那些丝绸衣裳，是不给他留一点退路。

给他本就凄惨的冷宫生活，雪上加点霜。

她己经把事情做绝了，根本不会被他感化，像寒苏一样，向他献上忠心。

纪徵吃力地坐起来，抓住杜葵留给他的半块馒头啃，含糊道：

“要死，别死在我的井里。我只有那口井了。”

杜葵脸上虚张声势的笑容，慢慢收敛。

纪徵还是个小孩子吗？

他怎么看出来的？

她不知道，纪徵会做宛如现实一样的梦境，相当于别人过一天，他过两天。

交叠的现实与预知梦，混乱的复杂感情，令他的精神与情绪双倍消耗。

他的情绪耗空了，精神上疲惫不堪，身体上的疼痛反而变得麻木。

如今，支撑他的信念，便是活下去，有一天走出冷宫，去看一眼寒苏。

没入冷宫的寒苏，过得好吗？

*

入了三月，天气真正暖和起来。

董寒苏脱下了袄子，把厚被子，换成薄被子。

桐月偶尔与她同被而眠，捏了捏她身上的肉，欣慰地笑道：

“可算是养出一点肉来。”

“我也这样说，咱们坤灵宫养人。但五殿下还是嫌弃我瘦，说我丑，让我多吃饭。”

董寒苏与五皇子熟悉起来，如今也敢在私下稍稍抱怨他两句，开他两句玩笑。

桐月笑道：“五殿下可没说错，你是该多吃饭，正长个头的年纪呢。”

董寒苏不免联想到前世，她入了冷宫之后，倒是把西皇子纪徵养得高高大大，自个儿却几乎没再长个头。

他抱着她时，说像抱个小孩子。

从她入宫起，到她成年，身高增长不到一掌。

乔相思看她，一向是俯视她的。

而她本来，继承了父亲的身高，十岁年纪便有十二岁孩子的身高了。

董寒苏苦笑，怎么又想起前世？

她赶紧把苦兮兮的前世忘掉，不然又要大半夜拽着桐月去找辛嬷嬷要吃的。

“桐月姐姐，我有长高吗？”

桐月拿手在自己的肩膀和下巴上比划：“有呢，我感觉你入坤灵宫后，大概长了一截手指这么高。刚来时，在我这儿，现在到我这儿了。”

董寒苏一骨碌爬起来，下炕踢上鞋。